贾环佯手欲打,笑骂道:“臭丫头,说谁浪荡呢?”
晴雯也心知说错了话,忙求饶道:“好三爷,我说错话了,我没说你,说红玉呢。”
林红玉:“???”
三人在说笑声中来到堂屋,然后开始吃饭。
席间并无外人,贾环便让晴雯和红玉一同用饭,两女虽答应着,但以照顾贾环为主。
晴雯吃完来外面取漱盂,却听外面有丫鬟婆子交谈,闻听有自己的名字,便细下一听:
“这晴雯和红玉倒是好命,三爷待她们不同。”
“确是,姨奶奶把她们换作三爷跟前人,平日里洗漱伺候都在她们,你说要是以前那个讨人嫌的环三爷,也无人在乎,但现今三爷变化极大,府里都在穿三爷大变样,浪子回头哩!”
“是呀,三爷近来都在看书,书房里院子里都极凝神哩!按这效用,怕是要考秀才功名回来呢!到那时候,三爷虽为庶子,这地位就将不同以往,晴雯和红玉可就好命喽!”
“她们还和三爷在里吃饭呢,瞧三爷这态度,怕是要将她们扶作姨奶奶!”
“这,三爷还小罢?”
“小什么,正是好年岁呢,龙精虎猛的小伙子,正是需求的好时段,老妇我是过来人,都懂!尤其那晴雯的颜色,当真艳丽无双,竟有几分林姑娘的颜色,三爷同她朝夕相处,明里暗里定会喜欢,难免要滚到床上哩!”
“这……是我想的那意思?”
“你呀,也十五岁了,再长些就发给小厮相配了,到时也可和人往床上滚,一切都要明明白白的,和你说说也无妨。”
“嬷嬷,细嗦!”
晴雯听了半晌回来,脸红心跳,连漱盂都忘了拿。
当她被贾环要来的时候,便已知道自己以后的走向,换作以前的贾环,她是看不上的,虽说也是主子,但其无论地位还是为人都太差,她心气向来高,还不一定从呢。
现在嘛,有日记可以天天看,发现贾环这种人,简直是她梦里从未奢求的人,而且贾环对她,也是有想法的,这事贾环在日记里几乎明说了。
所以她一定程度上,待贾环自是不同,只是如今听得这番言语,想到不久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情形,便忍不住脸红。
到那时,她要不要反抗一下,还是……?
“晴雯,漱盂呢?”红玉瞧见晴雯发着呆走进来,手上还没有东西,便疑惑问道:“干嘛去了,不是去拿漱盂么?”
晴雯尴尬回神道:“不知你放哪里去了,找半天没瞧见,你且去找找。”
红玉瞧着晴雯红红的脸蛋,不疑有他,便自己出去拿。
贾环倒是看出不对,发觉脸红的晴雯竟娇媚可人,独有一番风情,便笑着说道:“怎么了,瞧你脸红红的。”
晴雯的含水清眸瞄了贾环一眼,不接这话,只是说道:“三爷,我去泡壶茶过来。”
说着也转身出去,让贾环挑挑眉,却也懒得多猜,待两女回来给他漱口后,又喝了点清茶,这才去给贾母和王夫人请安。
是日,贾环从王夫人处离开,却未去林黛玉那里,而是出了荣国府大门。
来到大街上,贾环来到卖书的摊位四处看,很快买了不少书。
如西厢记,如三国演义,如三言二拍,如石点头等等,这些具有故事性的读物,可比讲大道理的四书五经好太多,买些回去解解乏也可。
最后贾环还看到一本金瓶梅,思考片刻还是买了下来。这书哪怕放在后世,都有人认为伤风败俗,甚至都是颜色故事,遑论红楼这个封建社会。
贾环觉得这书自己批判就好,还是别拿给晴雯等人看,她们还小,这玩意儿可不兴看。
带着一大堆书,贾环不急不缓的回来,将书放在书架上后,又单独把金瓶梅藏好,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贾环带着一本西厢记,便往林黛玉住处而去。
这美好的爱情故事,该向林妹妹脑海里灌输,原著里贾宝玉也在小厮帮助下买到这本书,偷偷看的时候被林黛玉瞧见,然后也跟着看入了迷。
这美好的一幕,贾环当然要截胡,待会儿就是他和林妹妹一起看了。
“姑娘,他来啦!”
雪雁这小丫头眼尖,瞧见贾环后,又脆声朝里屋喊道。
贾环招呼道:“雪雁你给我过来,现今连我的名都不叫了吗?”
雪雁闻言瞧了贾环一眼,小脸微红扭身进屋,不想和贾环说话。
贾环有些郁闷,他没对这小丫头做什么罢,干嘛这么防着他?瞧见紫鹃出来,贾环笑着道:“好紫鹃,你家姑娘起床没?”
紫鹃轻哼道:“姑娘哪有那般懒,三爷可别败坏我家姑娘的名声,她早起了呢。”
贾环问:“她在哪?”
紫鹃道:“在里间看书呢。”
贾环兴奋道:“快让开,我也要看!”
“……”紫鹃无语看了贾环一眼,林黛玉在床上看书,衣服也是穿着的,别人进去没问题,贾环进去问题就大了,保不准又打量林黛玉,然后在日记里描述一番……
里屋的林黛玉听见雪雁喊“他来啦”,便知是贾环过来,想着上次侧躺着,就被看了半晌,于是这会儿正经的坐起来,这下贾环总不能再说什么罢?
刚正坐着没一会儿,就见贾环立在门外,和紫鹃一起看着她呢。
林黛玉一脸黑线,哼唧道:“站门口做甚,都进来了,干嘛不过来?”
紫鹃不嫌事大,笑着说道:“三爷估计是想多瞧瞧姑娘。”
林黛玉羞恼道:“紫鹃,你给我出去,我不理你了!还有环哥儿,你且回去罢,我没空招待你!”
贾环笑着让紫鹃泡茶去,便进了屋来。
“林姐姐在看什么书?”
林黛玉不答,而是问道:“你来干嘛?”
“找林姐姐顽。”
林黛玉道:“我脾性差不好相处,也不想理你,你找别人顽去。”
贾环笑着道:“我倒不觉林姐姐脾性差,反倒有趣,让人想要亲近呢。”
林黛玉白了贾环一眼:“净说些没脸没皮的话。”
又瞧着贾环手里也拿着书,好奇道:“你怎也带书来?我这里有的,何必麻烦。”
贾环笑着道:“我这书不一样,你这儿可没有。”
林黛玉好奇看过来,瞧见“西厢记”三个字,便好奇道:“这名竟有听过,让我也瞧瞧。”
贾环道:“那我们一起看,我也还没看呢。”
林黛玉道:“两个人怎能看一本书?”
贾环道:“我们坐近点就是。”
看着贾环坐过来,还挪着屁股靠近她,林黛玉俏脸红了红,还是默许了,然后贾环摊开书放中间,两人一起看。
两人都看入了迷。
紫鹃泡茶进来瞧见这温馨的一幕,看了半晌,不忍打破这一幕,便悄然退出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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