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司欲哭无泪,唤来跟来的心腹嘱咐:“你即刻回府衙召集所有可用的官员,立刻检查粮仓和军械库,确保一切物资充足且亲自查看有无异样,并清点所有船只的维护状况。”

朱祁钰顺势插了一嘴:“另外,通知水师统领,本王要亲自检阅水师,看他是否真如传言所说,训练松懈,装备落后。务必在本王到达之前,让水师官兵做好准备,展现他们的真正实力。如有任何疏忽,本王定不轻饶。去吧,速速行事,不得有误。”

东港这下热闹了起来,各地的府衙和地方官接到郕王的命令,一时之间兵荒马乱。

朱祁钰同时放出了消息:“本王活抓了黑白两鲨黑贼,但本王念在他们罪行未及至死,决定给予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归顺大明!若是有海贼愿意投诚,本王将既往不咎,赐予他们新的身份和土地,让他们在大明的庇护下安家立业。但若有人执迷不悟,继续为非作歹,本王定将他们绳之以法,绝不姑息。”

此消息一出,沿海一带皆是一阵轰动,百姓的反应最是强烈。

“什么?!归顺投诚就能转为良民!那海贼杀的人命算什么?!我们的血泪和冤魂又该如何安放?难道朝廷的威严和律法,就这般轻易地被践踏?”

“大明要亡!大明要亡了啊!开发海禁受苦的是我们,如今又要让我们咽下这口苦果。朝廷的决策,难道就这般反复无常?百姓的性命,难道就这般不值一提?”

“海禁一开,倭寇横行,沿海的安宁何在?我们日夜提心吊胆,难道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吗?”

“如果当真如此,那我们也去当海贼算了!还能捞点油水!哪还需要每日擦黑起身去捕鱼维生啊!”

“对!我家上有两老,下有四子,全靠我一人出海捕鱼维持生计。若是海贼横行,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渔民又该如何是好?朝廷若真有心,就该派兵驻守,保护我们这些无辜百姓,而不是让海贼摇身一变成为良民。”

“说这么多干什么?!还不是上头的人,只顾着自己的权位,哪里管得上我们这些小民的死活。他们坐在高高的殿堂里,哪知道海上的风浪和我们心中的恐惧?咱们也去杀人劫货,反正最后捞点银子不用掉脑袋,一点头就成为良民,这日子岂不是更加逍遥自在?”

一时之间,当海贼杀人劫货的热浪盖过了废海禁,布政司等地方官想破了脑袋也无计可施。

朱祁钰挑着浙江水师视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两眼抹黑。

“来!你们身上穿得金丝勾绣的官服,你们出船行事方便吗?”

“还有你们手上拿得都是精雕细琢的折扇,难道是用来在海风中招摇过市的吗?”

“你们的船队,你们看看那船头破的裂痕,船帆也补丁重重,这哪里是水师的船队,简直是叫花子的队伍。你们这些所谓的水师官兵,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一旦遇到真正的海贼,你们能做什么?难道就靠这些破船去追击那些装备精良的海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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