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公入京以来的一系列手段,均未产生太大的效果,先是入京前,护驾大功被崔钧分去大半,接着废帝之事,也在河间王的一纸禅位诏书之下,威慑力大打折扣。

使得主公的威望并未有压倒性的提升,反倒是让群臣对主公的忌惮之心又减少了一分,此消彼长之下,我实不相信他们会真心实意地与主公合作!

毕竟,从根子上来看,主公这一出身边郡的凉州武人,根本就不配,也没有能力领导他们!

更别提还有袁家一事,好好的一个桃子,莫名被主公摘了,主公以为袁家会一直沉默下去吗?”

李儒每说出一言,便让董卓的心凉上一分,在听得袁家之言后,终于彻底变了颜色!

“如此说来,今日老夫让韩馥等人出任关东一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主公,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看看,接下来是否能够设法补救才是!”

见李儒似已有对策,董卓不由大喜道:“计将安出?还请文优速速道来!”

见董卓迅速稳定的了心神,李儒当即作揖行了一礼道:

“眼下关东之事既然已成定局,主公倒也不好直接收回成命,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先收回关中皇甫嵩的那三万兵马,以保我军后路不失!”

董卓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说道:“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行事?”

“皇甫义真能力虽强,但却行事迂腐,愚忠汉室,主公当借天子之名下诏与他,命其归京,而后方可徐徐图之!”李儒思索片刻后说道。

“那皇甫嵩当真会奉诏?”

“主公放心,当初皇甫嵩平定冀州黄巾之乱后,功高盖世,凉州名士阎忠曾劝其举兵自立。

当日如此时机,其都不愿反叛大汉,由此可见其对汉室之忠心,只要是天子诏令,其必当会依旨而行!”

董卓闻言,这才稍放下心来,继续问道:“除此以外,可还有他策教我?”

“此外,主公今日答应太后和河间王出京一事,只怕有所不妥?”

“左右不过一孤儿寡母罢了,有何不妥?”董卓闻言疑惑道。

“若是无主公今日分封诸侯之事,倒也无太大关系,但若将来诸侯起兵攻我,定会以此大作文章。

毕竟新帝登基一事,虽有河间王禅让之德,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主公逼迫下的无奈之举。

但凡有人高举义旗,拥立河间王复位,恐关东必会群起响应,到时必会严重打击新帝威望,那时恐关东将不复主公所有!”

听着李儒所言的后果如此严重,董卓心中不由悔意大生,但又碍于自家颜面和崔钧兵马交割的重要关口,不好直接出言反悔,遂问计道:

“今日我已答应崔钧此事,倒是不好立马反悔,不知文优对此可有对策?”

只见李儒眼中凶光一闪而过,用手朝着脖子间比划了一下: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得派人先将太后及河间王除去,如此将来主公方能有些许转圜余地!”

“这……河间王毕竟有禅让之德,若是无故害之,恐天下必将舆论沸腾!”董卓闻言不由面露犹豫之色。

说到这里,李儒不得不佩服崔钧这手以退为进之举,无形中竟为刘辩争得了一层保护,遂也只能放弃常理之法道:

“主公放心,若是其他时候,要想在皇宫中除去河间王和太后,只怕没那么容易,可此番崔钧之举,却给了我等暗中谋划的契机!”

“你的意思是?”

“此番护送河间王和太后就番,必会等到河东乱局平定之后,故而太后与河间王多半会暂时停驻在孟津关,到时主公可借民夫压送粮草军械的机会,派人混入关内。

待其启程前往河北之时,于渡河船上暗作手脚,使其覆没于黄河之上!

如此一来,世人多半只会将此事归咎于船只失事,当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此患!”李儒面露阴狠之色道。

“好,好,好!如此一来非但可以除去此患,老夫还可以依此,治崔钧一个护驾不力之罪,到时看其还有何颜面继续与老夫作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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