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者法则:

1、喂饱你的支持者,永远知道你对你的利益集团,而不是对你的人民负责。

2、培育你的党羽,选择条件只有一个——忠诚、忠诚、还是忠诚。不需要管什么能力,也不用管什么道德底线,把反对分子统统清除。

用无条件对你忠诚之人,换掉那些有能力但有异心的人,把他们的岗位留给你信任的亲密家人和下属。

3、永远不要让人们知道,上次选举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选举。

人类之主,在太空军中央枢纽中,被他的卫士们拱卫在其中。事实上,三体危机已然被阶段性解决了。在和现在的太空军成员一起留下这张合影后,他将逐渐减少在世界政坛中的活动,减少对军队的直接领导,安心地回到自己的秘密研究所里去,去研究反物质、引力波、黑洞等等玄虚的事物。

基托尼乌斯,他的副官,他最亲密的部下,统领着他近卫们的元帅,立于他的身后,为他披上大红色的披风。那是象征着主帅荣耀的披挂,本该在战场上被烈烈飓风吹起,伴随着罡气一起凛冽地飘扬。

于是在留下影像后,这披风即将被卸下。

作为他最珍惜的近卫们,那些在各国政府中扮演着不同角色,以自己卓越的脑力、体力、经验、技巧处理着事务,充当过老练的政客、强硬的将军、起义民众的领袖们的超凡人类们,也将从被征召状态复归到平常状态。

很快,在几年内,一种急迫、强大又可怖的职责,就将从他们肩膀上卸下。

欧洲西部,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伦敦。

这是间欧洲古典风格的会议室,棕褐色的木质古雅墙壁上是考究的装饰。花瓶、挂画、宝石古镜,若是有懂行的收藏家看到,便会知道它们在拍卖行里能够卖出千万美金。这些本该陈列在博物馆的昂贵古物们,在这里仅仅是供主人赏玩的摆件而已。

甚至于,它们被玩腻了。在这里列席这场秘密会议之人,没有一个人对它们感兴趣。

巨大的房间笼罩在黑暗中,唯有中央华贵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最微弱的光芒,在投下复杂的阴影的同时,勉强照亮每个与会者的面庞。天鹅绒的厚重窗帘,将这里遮掩得严严实实,不透露一丝自然的照明。

走廊通向着房间尽头的油画,一副描摹着凯撒之死的新古典主义画作,油彩鲜艳得好似要滴下来。它并未按照写实的逻辑,为凯撒身着纯白的羊毛托加,而是将他包裹在红衣之中,褶皱好似一层层晕染开的血污。酒红色的柔软地毯铺在昂贵的乌木地板之上,血红在遍布暗纹的地板上沁开,好似直接从油画中流淌而出,凝固成血泊。

沉重的雕花木质会议桌,置放在房间的正中间,十三个人坐在桌子的左右和首位。

十三个最富有钱财的家族,十三个由利害关系组织起来的集团,曾经有过摩擦和斗争,然而现在同仇敌忾。即使在这种秘密的阴谋集会中,他们也企图保持着以往的优雅,啜饮着杯中的葡萄酒,好似啜饮鲜血。

他们以送葬般的静穆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凯撒画像。

……罗马共和国的凯撒。由于带着他的战阵在欧洲大陆上征战,征服了从法国到北非的太多疆土,而拥有了终身执政官的权威。

人人皆知,如若他的权威再进一步,那就只有加冕为皇帝了。

画中,本该静止的各色人物,凌厉而迅捷地动起来,好似鬣狗群撕咬一只垂暮的狮子。议事厅中的元老们,原本是文弱可亲的,却在转瞬之间由宽袖里抽出匕首,以各色神态和姿势刺向凯撒,好似银色的剑刃之阵。它们好似给他加冕的银色皇冠,然而会终结他的政治生涯,连带着他的性命一起。

于圆形刃阵包围中的凯撒,惊愕地长大双口,眼瞳圆瞪。即使是高贵的执政官,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独断专行又居功甚伟的独裁者,在意识到性命将尽前,也会露出那样惊恐的神情吗?布鲁图斯,这暴君问他曾经亲善的朋友,为何连你也要背叛我呢?

终于有人率先打破了寂静,从那古典而凝滞的气氛中抽离出来。

“我在美洲拥有的连锁产业,这几年来市值缩水了百分之七十二,快破产了。他的军工建设挤压了太多盈利空间,让我的公司入不敷出了,我还要不到技术补贴。”这位产业传承自美国的铁路时代的工业大亨说,带着轻柔如绞索般的恨意,“他连这点面子也不愿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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