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总算知道,羡临渊的疯感是随了谁人!
她再次跪地。
身侧的人不曾偏移,冷声道:“太子妃,收起的你假惺惺,孤不需要你的可怜。”
谁可怜你了?
沈清澜在心里嘀咕,他是没听懂人话吗?
梅贵妃都说要将东宫之位改立他人!
若真让三皇子得逞,她还有个鸟活路?
“听听!听听!你这个逆子!”
沈清澜蹙眉:......
她招谁惹谁了?
今日这样的修罗场,梅贵妃为何要传她前来见证!
“太子意思是自己没错?”
梅贵妃居高临下睨着自个儿子,没好气道:
“好呀,太子羽翼丰满,就连母妃的话也不好使!”
梅贵妃终于忍不住破防,忍着眼角的湿润逼问:
“你在大堰为质的那些年,母妃为你苦苦经营,才让你归来后有了如今的地位,难道太子忘记了自己是被谁设计,才……后宫掌管凤印的人该是本宫!”
沈清澜将头埋得更低。
梅贵妃继续道:“如今你父皇昏迷不醒,作为他的嫡长子,而你却与贺家的狐媚子搅和在一起!”
“就问你对得起本宫,对得起……咳咳咳……咳咳咳……”
梅贵妃剧烈咳嗽过后,捂着心口,右手上的皮鞭重重抽在他身上后,被扔在了地上。
鞭子划破寂静殿内的声音突兀传来,沈清澜身子一颤。
红色的皮鞭,带着血迹赫然闯入沈清澜低垂着的眼帘内。
她径直闭上眼睛。
这对母子一个比一个狠!
玄衣之人一言不吭,双手放于膝上拳头紧握。
他额头间满是冷汗,剑眉蹙着,眼尾染上猩红。
“秀女们入宫非儿臣本意,可儿臣宫里的女人——母妃也管不着!”
“你——”
梅贵妃被他气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本宫也说了,东宫之位多的是人惦记,别怪母妃没提醒你!”
跪着的羡临渊带着可怜可笑的疯感,侧头盯着沈清澜。
半晌,他冷声道:“太子妃不是要与孤和离吗?不妨今日一并……”
“我?”
沈清澜勉强规规矩矩跪着,如五雷轰顶,双眸瞪得像两只铜铃。
羡临渊用刻薄的眼神扫过沈清澜后,撇过头去。
沈清澜早瞧着这对母子不对付,担心的事还是引发到自己身上。
她今日就是那城门口里的池中鱼,好在她机灵。
“求母妃为儿臣做主!”
“……”
“……”
沈清澜脸颊一行清泪滑落:“儿臣当初那也是迫不得已!”
“太子妃,孤还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与孤和离不成?”
沈清澜不敢与他对视,心一横,双手高举过头顶,对着梅贵妃深深一拜:
“母妃!您要罚就罚儿臣吧!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明知太子殿下受了重伤,不记得从前与臣妾的情义,这才与他置气,让他给儿臣三个月时间,若是三个月过去,他仍然未记起儿臣,儿臣这才……才说要与他和离!”
沈清澜说得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她说的才是事实的真相。
心里却罪孽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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