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思忖着,他紧了紧身上的黑袍,又为南宫仆射拂去了狐裘上的积雪。

就在此刻,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数颇多,这让他感到疑惑。

“这陇泉山本不是热闹之地,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涉足的。

道路太过险峻,普通人走陇泉山还不如走官道绕路,虽然远一些,但安全许多。何况这里的温度极低,行走其间需时时用内力驱寒。”

因此,来此地者几乎都是江湖中人。“公子?”

南宫仆射双手握住腰间佩带的绣冬与春雷,低声问,“是否要去前方查看一下?”

嬴尘微微摇头,“不必急。

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自会来到我们面前;若只是路过,我们也不必干涉。”

说罢,他继续策马前行。

南宫仆射应了一声,紧跟其后,但右手始终没有离开刀鞘,时刻保持警觉,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着二人前进,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绕过一个弯道,终于看清了前面的状况。

只见一名身穿白红锦衣的女子正向着嬴尘的方向奔跑而来,她脸带惊慌,眼中含泪,模样惹人同情。

而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有十几个身着黑衣夜行服、面戴面具手持朴刀的男子,带着浓浓的杀气紧紧追赶。

看到嬴尘,那女子的目光瞬间闪过一丝杀气,不过随即消失无踪。

那些黑衣人见到有人出现,似乎有些措手不及,短暂愣了一下。

直至女子奔至嬴尘马前,突然仿佛无力支撑,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倒在嬴尘身旁。

女子坐在积雪中,捂着疼痛的地方,向嬴尘和南宫仆射泫然欲泣地乞求:“两位好心人,请救救我。”

“我是大离州老字号温家之女白鹤淮,独自一人外出历练时,不料被这些穷凶极恶的暗河杀手盯上。”

“两位大侠若肯出手相救,您的恩德我永生不忘。”

“若能平安返回温家,必将献上大量金银珠宝以示感激。”

南宫仆射听了眼前女子的话,转身望向赢尘,眼神仿佛在征询他的意见。

赢尘此刻面无表情,仿佛在深思是否要帮忙。

然而,他的内心却不禁微微一笑。“白鹤淮?”

“这不就是上次击杀苏暮雨时他提过的那个名字吗?”

“直接用真名,就是为了增加信任,让身份显得无可挑剔吧。”

“然而,真以为只要不在明面上露面,别人就不会知道你是暗河的人?!”

其实,若非有上次的记忆,并听苏暮雨提及她的存在,赢尘恐怕真不会知道她与暗河的关系。

但遗憾的是,现在的白鹤淮对赢尘而言,已是明牌。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还毫不知情自己的身份早已泄露。

却没有人上前打断赢尘。南宫仆射几乎觉得在这些家伙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喜色。

自小漂泊不定,见证了无数江湖丑陋一面的她开始深思:“不共戴天之仇,几乎可以说是这类人物行事的基本原则。”

然而,自从上次暗河对公子的刺杀失败以来,就没有了任何行动。

“这种行为与他们的信条背道而驰,实在不合常理。”

她进一步思考:“要是暗河决定公然对抗公子,那么将付出难以估量的成本,或许根本没有胜算。”

“既然明目张胆不行,那么就得借助策略。”

此刻,她的视线再次聚焦于公子和坐在雪地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白鹤淮,“无面战胜,便试图运用谋略么?似乎有可能。”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