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听见一阵阵的狼嗥声,张叔平被吓醒了。这哪是梦里,真的是狼来了,就在窝铺外使劲地抓挠着门。好在窝铺门结实,每天晚上临睡前都用杠子顶着。停了停声音,隔壁羊棚里小红马咚咚咚地刨蹄子,大黄也在吼叫,羊群更是吓得咪咪地惊叫。
“三哥,是不是狼呀!”还用得着说吗!听听这嚎叫声,还不止一匹呢;三个人都被吓醒了,能感觉到季平的声音在发抖。这二十天很平顺呐,狼一般是不招惹人的。看地下的狗娃子两只眼睛明飕飕的,奶声奶气地应和着外面的嗥叫声。这时候如果不明白就真真是傻子了,季平捡来的是狼崽子,把狼给引来了,现在明白过来已经迟了。
把灯点亮。千万不能乱。叔平跳下炕,举着切刀砸断了一根牛肋巴窗棂,将狼崽给半扔着送了出去。这下罢休了吧?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声,狼爪子又开始抓挠门了。
“牠M的,看来是惹下了,坤宁把今天买的那些猪肉拿出来吧,都剁成块;朱咏梅和季平从柴堆里选些结实的棒子,用毛巾扎两个火把,浇上些油。”看三个人都有点犹豫,张叔平喊了起来:“都啥时候了还心疼这些,快点。”几个人这才动了起来。
抓挠门板的声音越来越紧,张叔平将一块肉顺着窗户扔了出去。传来一阵撕咬声,打起来才好;啃咬门板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扔出去一块肉。直到扔出最后一块肉,仍然不罢休。可怕的是狼开始冲撞羊圈门了。
“季平点上火把,我俩冲出去,你守着窝铺,我去守羊圈门,大侠和坤宁顶上门不要出来了。”这时梅大侠插话了,“季平不要出去了,我和你去。”张叔平急道,“你别添乱好不好,安安稳稳在屋里待着,这房子结实着呢。”
让季平用身子顶住门,抽去了顶门的杠子,这才示意季平靠在一边,门一下被撞开了,有匹狼收不住身子冲了进来,叔平抡起火把狠狠地向狼头抽去,一声惨叫狼从窝铺了倒飞了出去,张叔平乘势冲出了窝铺,抡着火向羊圈门走去,其他两匹狼连忙跳开了。幸亏圈墙是用石头砌的,又高又结实,否则今晚就惨了。
张叔平背靠羊圈门,双手掫着手里的火把守在羊圈门前,“季平,把火把插在门口,狼来了用棍子,瞅准些使劲地抡。”大黄在里面使劲地挠门,不能放出来,三匹牛犊子大的灰狼,大黄远不是对手。狼一靠近就抡火把,狼迅捷地跳开,也是打不着,人和狼就那么僵持着。
试探了几次,三匹狼改变了策略,换成了两匹狼各盯一个人,龇牙咧嘴地一步步逼近做出了随时扑咬的架势,另外一匹狼策应,开始忽左忽右不停地地跑动,间或猛地一扑,又变换了进攻对向;这下弟兄俩紧张了,同时面对上了两匹狼,都能闻到狼嘴里的腥臭味了,这一静一动的,让人两眼发花,神情紧张,压力一大,又特别容易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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