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

似乎感到祈新的悲戚,鹿蜀没了因为被割毛的不满,此刻亲昵地蹭着祈新的脖颈,舔舐面颊,试图逗乐祈新。

而不失鹿蜀所望。

祈新痒而失笑,不由道:“等来年,咱去山里给你捉几头母鹿回来,算是补偿,可成?”

“呦呦…”鹿蜀摇首,见祈新神色恢复如常,也恢复原本的冷傲模样。

那双狭长的赤眼对祈新的提议十分不愿。

祈新不解:“难道你是母的。”

随即勾腰一看。

有东西。

“公的呀,怎么……是年岁还小不成?”

“噗!”

见祈新割下不少毛发,鹿蜀嗤了祈新一脸唾沫,一跃而起窜出了院落,向宫外逃去。

近侍紧忙道:“鹿蜀是为瑞兽,已经与祈国性命相连,只要在祈国境内,除非覆灭祈国,否则无人能夺走它。”

“所以鹿蜀不时会前往河畔啃食雪下草……大司徒令小臣们不必阻拦。”

“这个时候,应当是饿了。”

“小臣即刻派人追去看看!”

闻声,祈新揉揉脸。

“你先让人找水来……”

近侍这才想起,紧忙让人去端水。

“看来是害羞了,这瑞兽也是生灵,通晓灵性……不过,明年还是得给鹿蜀抓几个玩伴才是,鹿蜀方诞生不久,性子活泼,也不能一直拘着他。”

“等祈国有钱了,再在郊外围一圈,给它戏耍。”

祈新还想着如何回报鹿蜀,就见大司徒赶来。

“咱们祈国无山,麋鹿可不敢来。”

“若是想要抓捕麋鹿,恐怕得入郑国境内的西处山岭。”

闻声,祈新明白大司徒是什么意思。

此刻郑国已经要把祈国包围,所以能忍即忍。

短时间内没有办法为鹿蜀置办郊外围栏。

但他祈新又不是勾践,不会做什么卧薪尝胆,伏低做小的事。

他道:“明年不行就后年,咱们祈国怎会止步不前。”

“这件事先定下!”

祈新挥手。

那近侍紧忙端着木托盘,递给大司徒。

“劳烦大司徒了,对于行商之事,您或许还要与史伯商议……对了,那墓君之事,今日就可公布出去,即刻起,咱就去国殇塚中的宗庙待着,直到国祭结束,天子册封我为祈国君主,咱再回宫殿中住。”

近侍也端来水,祈新清洗一番。

而大司徒看着手中的托盘,那托盘上的鹿蜀毛熠熠生辉,散发祥瑞之气。

他一叹。

“咱们祈国的粮草,尚且能坚持一月的伙食,一月之后就是国祭,国祭也需一批祭品,不可马虎,这个可从冬猎中获取,等到国祭之后,回归平常,确实要缩衣节食。”

“叔新之言,确实能解决这一问题,这是我与史伯都不敢想的办法。”

说到此,大司徒还是赞叹祈新急智,还敢做!

有舍有得。

这件事却要好好思量一番。

“老夫会组建行商队伍,但是鹿蜀毛发重要,乃是祈国重宝,之前民符尚且不能泄露一毛,当是一毛不可拔之,此刻即使到了险境,也依旧要谨慎。”

“若是别的国家,怕是君主早就带着鹿蜀,卷席国财逃了,叔新倒好……”

大司徒笑而摇首。

他心道:祈国有叔新,才是祥瑞之兆!

“是以,半月之后咱们再言什么以鹿蜀毛发来换取粮食之言。”

大司徒决定先封存半月。

半月之后若还没有办法,再来动用这鹿蜀毛发。

既然祈新敢,他也敢!

祈新却是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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