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魏痞子说:“血性是一种民族精神,这两个字,包含太多的东西。我只想借用一句话,中国近代史每次变革和革命,广东人谋划,江浙人出钱,湖南人流血。我想,湖南人的骨子里、血脉里,流动的血,就是血性。”

傍晚七点,一身长袍马褂的唐生智,携着第四位夫人霍福光的手,大踏步走到山本太郎的料理店门口。阿魏痞子夫妻,黄士衡夫妻,早已在门口迎接。

一番寒喧过后,山本一郎过来问:“诸位贵宾,可以上菜吗?”

“慢一点!”唐生智说:“蒋公,您的大名,对我来说,如雷贯耳。我猜测,你不是单单为了上任,而来找我吧?”

“省长大人当真是目光如炬。”阿魏痞子说:“我正好有一事相求呢。”

“是咯,是咯,没有紧要的事,估计我唐生智,拔不动你湘中名儒的脚步呢。蒋公,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我有一个结拜的盟兄弟,叫做枳壳大爷,为人颇有大刀王五之风,只因为分了土豪劣绅的两斗五升谷,分了土豪劣绅的一亩三分地,现在关在龙城县的监狱里,不日即将枪毙。我呢,总不能忍心,看着自己的盟弟,即将处死,坐视不管吧。”

“我晓得,蒋公你的为人,是我们的清流。”唐生智说:“秘书,你赶紧派车去,将程潜程颂公夫妻接过来。”

程潜夫妻一到,唐生智弯腰行了一个抱拳礼,说:“颂公哎,临时接您贵夫妻过来,要怪罪的话,只能怪我孟胡子礼数不周全。”

三番五次,才将程颂公尊到主席的位置上。孟胡子才将营救枳壳大爷的事,细细说了。

颂公说:“蒋公,你今天晚上,准备喝什么酒?”

“中国人,不喝国酒茅台,还喝什么?”阿魏痞子说:“难道是我们喝日本人的清酒吗?我有恙在身,今天晚上,我是舍命陪君子!”

“就冲蒋公这句话,我程潜,马上给朱费隐发电报,叫他刀下留人。”

醇香的茅台酒,倒满了青花瓷杯,阿魏痞子第一个站起来,端着酒杯,大声说道:“我蒋某人位卑识薄,敬请诸公,各位夫人,满饮此杯!我先干为敬!”

“蒋公,你莫说位卑识薄。民国八年,你们在北平城,火烧赵家楼的故事,我程潜铭记于心呢。”程潜说:“你不认识朱费隐吗?他是你们龙城县杏子铺的人,与你家西阳塅,只隔着一条鼻头间呢。”

阿魏痞子说:“朱费隐朱玉笛县长,虽然说与我是老乡,但悭缘一面呢。”

“蒋公,你不晓得,大革命期间,朱玉笛县长,曾经过当你们龙城县农会协会的会长呢。”程潜说:“许克祥发动马日事变,朱费隐曾经率兵攻打过许克祥呢。”

山本太郎将一道道料理端上来,一道是刺身,新鲜的鲜鱼薄片,配着芥末、酱鱼,直按食用;一道是寿司,酱饭拌着海鲜、蔬菜,制作成小而精致的食物;一道是天罗妇,将各种搭配的食材,裹上一层面粉糊,炸至金黄;一道是神户牛肉,一道是章鱼烧,一道是味增汤,一道寿喜烧,一道是关东煮,一道是茶碗蒸,最后一道是日式拉面。

酒喝到半酣,山本太郎拉开门,过来说:“各位贵宾,我特送上一个日本舞蹈,为各位助兴,如何?”

“好啊。”黄子衡说:“听闻你们日本人舞蹈《思凡》,取材于中国的《孽海记》,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阿魏痞子不出声,十年之前,正是因为樱子姑娘一支《思凡》舞,才定下心,将袖珍美女带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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