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g nuo?”
被我“护”至身前的小公爵身形僵硬了些许,他略带迟疑将这拼读重复了一遍。
温莎转过头向我轻声询问,眼里端着的小心翼翼让人不忍辜负:“听着像是个东方的名字,这是蒙哥…玛利亚你过去的名字吗?”
我多少揣摩出了他的意图,想要了解新朋友但不好意思开口什么的。
善解人意的我自然是有问必答:“啊,这个名字确实是我——”
“呵。”
一声短促的轻讽,多年来的默契让我从中品出一丝莫名其妙的酸味。
对我投以“死亡注视”的唐晓翼某一瞬间突然视线偏移向温莎,下一秒又转回来死死盯住我。
我还在疑惑他究竟吃错了什么药,结果他自己开口自爆了:“……玛、利、亚?”
啊?竟然在意的是这个吗⊙_⊙
或许是我“就这?”的眼神像是没把他当回事,唐晓翼琥珀瞳里的流光更尖锐了几分。
唐装小少年话里除了恨铁不成钢,意外多了几分委屈:“怎么又是这样?我一个没看住你就又多了别的名?”
“明明新姓名到你手里还没热乎两年呢,现在又多了一个新名,是不是以后你还得跟着他改姓希哈姆啊?”
“我不管,反正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只是糯米…董诺,我只认最开始地这个名字。”说到这里,少年藏在眼底闪烁不明的情绪像是快要按捺不住。
于是,栗发在空中因风凌乱了些许,怨怼的注视也跟着消失,原是少年赌气撇过了头。
我这一向谁也不服、心比天高的唐大少爷能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发脾气,真挺难得的。
我自然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应激。
温莎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读懂空气保持着沉默,但望向我的眼里,疑惑比之前更浓了几分。
我轻叹口气,对他解释来龙去脉的同时没怎么收着音量,力求自家竹马也知晓我从没、也不敢忘了这档子事:
“这么说吧,我小时候待的福利院其实离他们唐家挺近的,就只是隔了条街。”
我的出生点毕竟是唐人街嘛,被取个中文名也很合理,也算是对温莎顺便解释了曾用名的由来。
“我们小少爷从家里跑出来避难的次数可不少,恰好,我所在的福利院有棵长势喜人的大树,而围墙的翻墙手感也很符合少爷的心意——你懂的。”
我言外之意里的拆台意味过于明显,于是再次荣获了被唐狐狸投以“友好注视”的宝贵机会。
我吐了吐舌见好就收:“而我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家伙,碰见的频率就频繁了那么亿点点,这不一来二去……”
所以说,自家从小“打”到大的青梅突然有一天改名换姓,且没来得及当面打声招呼,只传了个口信就被带着远走他乡这种事——
对谁来说都挺遗憾的吧?
我砸吧砸吧嘴,遗憾当年没敢太得寸进尺对亚瑟进一步死缠烂打。
让我痛失了“能保留下唐大少爷在离别之际为我痛哭流涕掉小珍珠还死不放手回忆”的宝贵机会。
——来自唐雪奶奶对自家亲孙毫不留情的黑历史爆料。
与唐晓翼不打不相识的那些年里,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在我还是小孤女时也多有照顾。
但也是因为有了如今的重逢,我才敢这般没心没肺地在心里开这样的玩笑。
哼,唐晓翼这般嘴不留情的家伙,我好歹也是真心实意拿他当最好的朋友的……不然,以为我争取来到圣斯丁是为了谁呢!
幸好我们都没忘记曾经不经意的约定。
也是幸好,命运应允了我们的再次重逢,让我们有机会在最好的年华弥补曾经错过的时光。
……
“只是多了个称呼而已,和上次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不好?”我理解又没太理解他的斤斤计较。
“我和亚瑟姓、不对是亚瑟和我姓,等等好像还是不太对…总之我和他是绑定的家人关系,你不也跟你奶奶姓的吗?”
说到这里,我突然感到好笑,主动走过去和他“勾肩搭背”,像小时候那样贴着他耳朵说悄悄话:
“如果你非得觉得我的姓名会决定我的去留的话,你难道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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