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狐疑,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目光游移不定,在柳盛和脸上和桌上的茶具间来回扫视。

暗自揣度:莫非要缉拿何人?可这是为鉴察院择人,我又能何为?

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可能,却无一能理出清晰头绪,只觉如置身迷雾,茫然无措,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愈思愈惑,葛君只觉脑袋胀痛,仿若一团乱麻在其中肆意翻搅。

少顷,他索性心一横,把牙一咬,暗自道:这般猜来猜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于是,挺直了腰杆,双肩微微后张,目光直视柳盛和,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直言问询:“丞相大人既欲甄选鉴察院僚属,如今可有端倪?后续又作何安置?”

柳盛和闻之,便知葛君已有从命之意,薄唇轻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遂含笑道:“人选仍为旧部,可使其边修习课业,边经办庶务。”

心中却在盘算,后续如何让葛君全力配合,以保诸事顺遂,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柳盛和之言,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葛君心间,令他惊愕万分。

葛君身形猛地一震,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惑,仿佛看到了什么超乎想象之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暗自思忖道:这可如何是好?未曾想文官进修竟亦需操办实务,如此行事,当真无虞?

他们本就是因过误才受惩,现今却又要其理办诸事,这岂不是乱了套!倒不如一开始便免了惩处,也省却这番周折。

这般想着,葛君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犹疑与不安,他微微低头,双手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手指微微颤抖,似借此平复心情。

随后小心翼翼地抬眸,轻瞥柳盛和一眼,那目光仿若受惊的小鹿,不敢过多停留,旋即拱手行礼,身体前倾,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如此,下官当何为?”

见其问到关键处,柳盛和忽而笑望于他,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目光仿若捕猎者盯上猎物一般,犀利而冷峻,令葛君瞬间如坠冰窖,心生不怿。

葛君心下“咯噔”一声,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忙开口道:“丞相大人,先说好了,军部唯能管军部之事。如今大庆既已开国,可不能再似往昔那般诸事皆管。”

一边说着,他一边挺直了腰杆,双肩微微后张,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似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下巴微微扬起,透着几分不甘示弱。

柳盛和闻之,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开口解说道:

“吾并无此意,君大可放心。”

葛君闻此,暗自松了口气,仿若一块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双肩瞬间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心道:幸而此人不似其父那般难缠。

紧绷的肩膀也随之微微放松,他微微欠身,身体微微弯曲,应声道:“既如此,下官唯听丞相大人吩咐。”

柳盛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那疑虑仿若一道微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继而道:“今日唤你来,实因有一要事,需你助力参详。”

葛君闻之,面上瞬间掠过一抹难色,仿若乌云瞬间遮蔽了晴空。

他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嘴唇微微抿起,嘴角向下耷拉,心中叫苦不迭:这又是什么棘手之事?

柳盛和见状,含笑道:“但说无妨,说来自吾任职宰相以来,你我私下相聚,此乃首次。”

此言一出,葛君顿觉异样,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心下寻思:二人早在初次早朝之后便有过会晤,如今柳相竟言此为首次,莫不是,他已然忘却彼时之事?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深意?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手指不自觉地在衣角揉搓,来回摩挲,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双脚也在地上轻轻挪动,显示出内心的局促。

柳盛和微微垂首,目光凝注于地面,短暂的沉默后,似是在心中仔细斟酌好了言辞,这才缓缓抬起双眸,目光与葛君相接。

瞬间洞悉了对方的心思,神色平静,语调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前番会晤过于仓促,此番,方才算得上正式。”

葛君乍闻此言,身形猛地一僵,仿若遭了一记闷雷,眼中满是惊诧之色,嘴巴微张,几欲出言相问却又强自忍住,心中暗自思忖:前次仓促?现今方为正式?

这话语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深意?

一念及适才所饮之茶,顿觉诸事皆疑,仿若置身迷雾之中,愈发摸不着头脑,眉头紧锁,暗自纳罕:如此,便算作初次会晤?

葛君只觉心焦意乱,平日里的沉稳机敏此刻全然不见,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又松开,难以周全思量。

柳盛和这番言语,称此次为二人首度相聚,至于往后是否另有“初次”,实难预料。

柳盛和唇角轻勾,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意,可这笑容却有些不自然,眼角微微抽搐,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继而开口:“大人莫要倍感压力,吾所言俱是肺腑。此前一直忙于监察院诸事,诸多不周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葛君听闻此言,面容瞬间变色,惊愕之色溢于言表,双眼圆睁,那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仿若被人当头棒喝,身子不禁晃了一晃。

须臾,又疾忙稳住身形,敛容正色,深吸一口气,心中告诫自己:切不可失态,需谨慎应对。

“丞相大人日理万机,下官自是知晓,故而平日不敢轻易叨扰。至于大人适才所言诸事,恐有误会。下官职分所在,不过是训练、统御军旅,为大人分忧,使大人诸事顺遂罢了。”

葛君顿了顿,微微昂首,神色端庄,目光坚定地望向柳盛和,又道,“还有一事,大人往后莫再言‘望莫与吾一般见识’之类言语,于公而言,实不宜这般交谈。大人若有意相聚,明日可移步军部,下官当为大人引荐数位新晋军部的能士。”

言罢,葛君心下稍安,自觉此番回应既不失礼数,又表明了立场,双手悄然背于身后,微微攥紧。

柳盛和闻此,不禁微微抿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心中对葛君的这份谨慎与机敏暗暗赞许,同时也在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周旋,目光望向远处,陷入短暂沉思。

他眉心微蹙,目光仿若凝着一层霜雾,心底却总有一丝隐忧,仿若有丝丝缕缕的阴霾,悄然笼罩。

他暗自思忖,手指下意识地在袖中轻轻敲击,只觉那句刚听闻的话,好似暗藏玄机,偏生苦思冥想,也琢磨不出究竟何处有异。

这莫名的感觉,如同挠心的痒,让他满心焦灼,不自觉地来回踱步。

“大人?”

葛君轻声试探,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这一唤,恰如一道利光,瞬间刺破柳盛和混沌的思绪,将他从怔愣中唤醒。

“啊。”

柳盛和尴然一笑,嘴角牵动,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笑意,拱手道,“吾亦盼与诸君相聚,许久未曾谋面,心下实是挂念。”

话虽如此,可他心中却另有盘算,如今局势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犬牙交错,这一聚,真能如想象中简单?

他微微垂眸,避开葛君探寻的目光,心中暗自叹息。

言罢,柳盛和又长叹一声,双肩微微下沉,面现难色。

他心里清楚,当下时机未到,冒然行动,怕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然当下时机未到,此事且先搁置。吾需先料理眼前要务,待诸事顺遂,再与诸君同聚。”

葛君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隐去,似解其意。

在他眼中,圣上已然诸事周全,实在想不出,尚有何事需他这丞相费心。

葛君心中虽满是疑惑,却深知为官之道,不该问的切莫多嘴,便未宣之于口。

他双手交叠,垂于身前,恭敬地说:“既如此,便静候大人佳音。”

葛君道,因不知此番差事是否军部所辖,也只能这般言语。

“嗯,且续方才之议。吾欲劳烦你一事,探察周遭情形。”

柳盛和说到此处,微微蹙眉,右手轻抚下颌,思忖片刻后又道,“简言之,护吾安危。不日吾将向陛下请命外出一趟,因而,这几日需些人手护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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