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家的能耐,何至于此?”
季月容不解的朝他看过去。
方仪眉虽只是个贵人,好歹也是后宫嫔妃,小主子要照拂一个冷宫废妃,费劲但也不至于一筹莫展吧?
她呼吸微乱,“赵芷筠把太医院的人都叫走了是几个意思?太医院那么多人,全围在寿安宫不成?”
方重琰叹了口气,“院吏和左右院判只负责皇上的平安脉,其余御医虽有十三人,但夜里上值的只有两个,剩下的那些人捡捡药治治宫女太监还行,哪里懂时疫?”
昨夜轮值,正巧是他打点过的那两个御医。
其余吏目医士,医术算不得精通,根本不会解时疫。
淑婷公主梦魇,御医都被叫了过去,小妹染病,易传人,本就如同冷宫的启祥宫,眼下愈发冷清起来。
“便是没有淑婷公主,方家打点好的那两个御医,也是束手无策。”
那两个御医擅长的是风寒发热咽喉肿痛。
方重琰皱了皱眉,“启祥宫落锁,无人能进,宫中人向来捧高踩低,趋吉避凶,时疫一出,银子也不好使了。”
怕惹眼,太得脸的御医他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拉拢贿赂。
“皇上那边可有什么动作?”季月容追问。
方重琰神情顿住,眼神微黯。
季月容抿了抿唇角,“皇上是不知情,所以没安排御医?”
时疫可不是小事,按理应该下令将雅纯姐姐迁到偏远宫殿去,亦或者是送出宫等死才对。
启祥宫虽形同冷宫,可也是位于西六宫,那里还住着嫔妃和皇嗣,容不得马虎。
“皇上知晓。”
方重琰垂眸,“皇上下旨,着令宫中上下,严加整饬,勤加洒扫。皇后娘娘也命太医院依方调制药剂,对各处定期熏蒸消毒,以杜秽气,保圣躬安康,佑宫廷宁谧。”
他沉声道,“宫里染病的只有小妹和那个洒扫宫女,太医院有解疫方子,仪贵人煎了药送去,但小妹病情严重,方子效用不好。今早,仪贵人去求皇上,皇上原本命令院判前去诊治,但淑婷公主临时叫走了院判。”
皇上对此并没有表态。
方重琰眉眼萦绕着一股戾气,“淑婷公主仗着隆宠存心与我方家作对!”
虽说线索断了,冷宫扫洒宫女和公主贴身宫女雅琴皆已去世逝,死无对证。
但冷宫洒扫宫女几天前接触雅琴,而后就出现了时疫,未免太过巧合!
季月容沉吟,“也就是说,雅纯姐姐出事,是皇上纵容的后果。”
她记得冷宫侍卫是皇上的人。
“方大人,恕我直言,除了淑婷公主一事外,皇上与雅纯姐姐之间可有什么恩怨?”
“你问这个做什么?当务之急,是救人!”方重琰面色一沉,似有难言之隐。
季月容挑眉,“不问清楚,怎么救?即便下手的人是淑婷,阻拦救人的也是淑婷,可你怎么知道皇上不是背后推手之一?”
她上前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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