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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病大多有明显的季节性,它们一般在严寒或酷暑的时候出来肆虐,在天气温和的时候便躲藏起来。因此,春天或者秋天,是肾脏内科“相对”轻松一些的季节。
时间来到了2011年的春天,一个平平常常的工作日,天气极好,住院病人稳定,新入院的也不多。大家忙完了手头的工作,还有近半个小时的空余时间。
沈兰馨正和几位护士聊着天,兜里的手机响了。
电话接通,沈兰馨“哦”了几声,随即起身,向着空无一人的值班室走去。
电话是远在上海的严峰打来的,经过他的不懈努力,沈兰馨终于可以调去上海工作了。两个人将很快结束异地恋的状态。
沈兰馨暗自开心,她平复一下心情,想着要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可无意间,她看到了挂在墙上何飞的白大褂,胸牌上那个男人正傻笑地看着她,心情毫无缘由骤然从兴奋中跌落下来。
和何飞几年的朝夕相处,她在心中,早已生出了一种不明不白的情愫。那是一种并非情侣,亦无暧昧,却绝然无法用普通同事,甚或兄妹解释的关系。
但分离是确定无疑的,她必须从这种复杂的情绪里走出来。
何飞不在,他当天是夜班。
沈兰馨把即将离开的消息告诉了李主任和整个科室的人,也包括何飞。
晚上也不忙,何飞整理完出院的病历,在值班室里休息。
轻轻的敲门声,没等何飞开口,门开了,沈兰馨走了进来。
沈兰馨不说话,朝着何飞便走了过来。何飞看到她眼睛红红的,正要开口安慰她时,后者猛然抱住他,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何飞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只能双臂悬空,“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沈兰馨自顾自地边哭边说:“飞哥,我知道,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可是,你知道我有多么不舍,多么不想离开你们,特别是你吗?”
何飞双手轻拍着沈兰馨的后背,“人总是在不断离开中成长。想一想我们从小到大,会有多少次难忘的离开。离开妈妈的怀抱独自行走,离开温暖的家庭开始上学,离开熟悉的家乡去上大学,离开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家出嫁......不是有那句话吗,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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