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带着魏和尚大摇大摆地去县城赴约时,心里压根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儿,走得那叫一个潇洒,临走时连个招呼都没跟任何人打。

这可把赵刚急坏了,他在营地里来回踱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愤怒。

“这个愣头青卫长,真是不让人省心!”赵刚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和他做搭档,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就没个安稳时候。”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和焦虑,时不时地望向营地入口,盼着陈宁能早点回来。

一直等到天黑,陈宁才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地回来了。

他今天心情格外不错,回想起在县城里的经历,吃饱喝足不说,还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

用燧发枪给那些鬼子汉奸“点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主宰生死的阎王爷,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一进门,陈宁就察觉到了赵刚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赵刚黑着脸,坐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陈宁心里明白,这次该轮到赵刚发难了,这秀才准是憋足了劲儿要和他大吵一架。

不过陈宁倒也不太在乎,他觉得赵刚就是看书看傻了,爱认死理。心情好的时候,他可不想跟这秀才一般见识。

“老赵,怎么还没睡呀?”

陈宁笑嘻嘻地凑上前去,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赵刚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虎着脸说:“废话,才几点就睡觉?再说了,卫长失踪了,我敢睡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责备,眼神犀利得仿佛能把陈宁看穿。

陈宁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咦?和尚这小子没和你说?他娘的,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我临出来之前,特意让和尚向你打招呼,这小子准是忘了。一会儿我要狠狠批评他,交待好的事也敢忘,这也太不拿咱监军当回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赵刚的脸色,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赵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闲话少说,你到哪里去了?”

他的语气强硬,眼神紧紧地盯着陈宁,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陈宁陪着笑,脸上的笑容越发谄媚:“老在这鬼地方呆得筋骨都软了,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一不留神就逛到县城了。咱乡下人没进过城,一进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咱又没个罗盘,也不知道时间,这不,才回来。这可不能怨我,要批评只能批评你,谁让你这么小气,不把罗盘借我戴戴。”

陈宁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其实他早就惦记上赵刚那块罗盘了,几次开口说要借,赵刚都没答应,还说什么“去去去,等你相对象时再给你”。

就因为这事儿,陈宁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正好趁机把这事儿翻出来,也好转移一下赵刚的注意力。

赵刚听了他这番话,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给气乐了:“你这人真无赖,我还没说你,你就倒打一耙。算啦,我也不说你了,俗话说,话说三遍淡如水。同样的话我说了可不止三遍了,自己都觉得贫了,我再说最后一遍,卫长同志,你应该随时和你的部队在一起,而不应该单独行动,这叫无组织无纪律……”

赵刚的语气虽然还是很严肃,但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无奈,他知道,跟陈宁讲道理,有时候就像是对牛弹琴,但他又不能不管,毕竟这关系到部队的纪律和安全。

陈宁见赵刚又开始说教,心里有些不耐烦了。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怀里还揣着那只缺了两只大腿的烧鸡。这烧鸡是他在县城里顺手牵羊拿的,当时开枪射击的时候,他还不忘把烧鸡揣进怀里,想着回来给赵刚尝尝,也好堵堵他的嘴。

“老赵,你看这是什么?”

陈宁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那只烧鸡,献宝似的递到赵刚面前,“别说啦,下面的话我都能背下来了,老弟,你看老哥多想着你,弄只烧鸡还给你留一半儿呢。”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讨好,希望这只烧鸡能让赵刚消消气。

赵刚看着那只烧鸡,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他余怒未消,用手一拨拉:“少来这套,想拿这玩艺儿堵我的嘴?话我还是要说……”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陈宁。

陈宁这下真的有些烦了,他把烧鸡往桌上一扔,大声说道:“知道啦,以后我再出去,先他娘的跑几百里地到锦衣卫万总指挥部找万总指挥使请假去,行了吧?操!好心当成驴肝肺,爱吃不吃,老子还不给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脸上带着一丝赌气的神情。

“站住,把烧鸡放下,老子提心吊胆了一天,你狗日的该给我点儿精神补偿。”

赵刚也粗野地骂道。

他其实也不是真的生陈宁的气,只是担心他的安全,看到陈宁平安回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

陈宁听到赵刚的话,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