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暮舟聆听着元林愉的剖析,眼眸深处渐渐染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与深思。

“殿下所言,确有其理。然而,济王手握重兵,军权在握,他若有意在朝中布局,扩展势力,无异于探囊取物,轻而易举。故而,陛下之心,或许并非殿下所揣测的那般单纯,他或许只是想给济王制造些麻烦,借此机会试探其心意与忠诚。”

言及此处,魏暮舟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警醒与深意:“殿下亦需警惕,莫要被表象所迷惑。济王常年镇守边疆,远离都城繁华,谁知道在那广袤无垠的边疆之地,他是否已悄然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网,暗中织就一张错综复杂的权力之网呢?”

元林愉闻言,微微垂眸,思绪万千,心中暗自思量。

济王此人,英勇善战,心怀家国,平日里虽似淡泊名利,但在这权力倾轧的宫廷之中谁又能保证他心中没有自己的盘算与筹谋呢?因此我多留个心眼也没错。

魏暮舟望着元林愉那双微微垂下的明眸,其中流转着深思的神色,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知晓她已将自己的话语深深烙印于心。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暗自思量:自今日起,她或许能摒弃对济王的崇拜了吧。

元林愉在心中一番思量后,再度启唇,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本王今晚在那宴席上与众大臣周旋一番后,便去方便了一下,谁曾想这一去,再回来时宴席竟已散了。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宴席上可曾发生过什么趣事?”

魏暮舟闻言,轻轻一笑,那笑中却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趣事?那可多了去了,眼花缭乱,人声鼎沸,皆是众人聚在一起闲谈。臣耳目有限,哪能面面俱到。”

元林愉见他突然变得如此阴阳怪气,不由得一怔,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没有便没有吧,干嘛阴阳怪气呢?”

魏暮舟轻咳一声,正色道:“不过,臣倒是留意到有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相继离席,且再未归来。后来,皇后派人来传话,众人才陆续散去。”

元林愉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大家竟如此随意?”

魏暮舟瞥了她一眼,终是忍不住问道:“臣斗胆一问,少师今晚与殿下聊了些什么?”

元林愉愣了一瞬,似是未曾料到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她道:“也没聊什么,少师给人的感觉很是奇怪。不过,,,”

元林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他说,怕本王喝醉后像上次戏弄你一般,去戏弄宫里的宫女或太监,所以才一直跟着本王。”

魏暮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片刻后才缓缓问道:“殿下信了?”

元林愉轻笑一声:“像他这种老古董,直男一个,面对亲王都敢如此直言不讳,想来定是大实话。”

魏暮舟掩嘴轻咳一声,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殿下为何说他奇怪?”

元林愉沉思片刻,眉头微蹙:“说不清楚,总觉得他有很多话想对本王说,也不对,准确地说,是想对真正的愉王说。而且,他那么清冷固执之人,太子那般两面三刀之人,臣实在难以想象他们是如何相处的。”

魏暮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殿下,他是少师,服务于太子,无论少师性格如何,他都只能如此。不过,殿下或许那时年纪尚幼,有一件事尚不清楚。曾经的愉王是有机会成为太子的,否则陛下也不会让高飞做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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