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在成为汉王之前,首先是秦臣,是秦人,而今天子临汉,焉有不迎之礼乎?”

嬴楚自缢后,嬴嘉伦自然就是整个大秦帝国最后的天子。

没人知道嬴嘉伦是怎么越过楚国到的汉国,尽管只有他一个人,刘邵仍是执臣礼,驳斥了所有臣子,在都城长安城外向嬴嘉伦跪了下去。

“臣刘邵,参见陛下!”

寒风凛冽,长安城外阴云密布,刘邵这一跪,群臣哗然。几位老将气得胡须乱颤,欲要上前拉扯刘邵,却被他眼神中的决绝震慑住,只能跺脚干着急。

嬴嘉伦身形单薄,身着一袭破旧却仍显威严的龙袍,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刘邵身上,眼中有一瞬的动容。他微微抬手,轻声道,“汉王请起,此般局势,你这一跪,倒叫朕……心中复杂。”

刘邵却未起身,沉声道,“陛下,大秦虽历经风雨,于臣而言,正统之位,陛下所坐。臣虽为汉王,守土一方,可曾受秦恩,不敢忘本。”

有谋士邓越出列,拱手道:“大王,今时不同往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汉地军民,浴血奋战,方有今日安宁,怎可因旧礼束缚?”

邓越言罢,附和之声渐起。

刘邵猛地转头,目光如炬:“住口!若无秦之根基,何来今日天下之格局?背信弃义,岂是吾辈所为!若无陛下,何来今日之寡人!休要再说此无父无君之言,莫要逼寡人杀你!”

嬴嘉伦望着争执的众人,苦笑一声,“汉王,众臣之意,朕亦知晓。朕今日来,非为复辟,只是这天下大势,朕看得清楚。朕愿禅位于你,望你能护苍生,平乱世,莫让这华夏大地再添战火。”说罢,他解下腰间玉佩,那是皇权象征,递向刘邵。

刘邵惊愕抬头,随即猛然叩首道,“陛下!莫要再说此言啊,臣刘邵,世代为我大秦之臣,生是秦臣,死亦是秦臣,怎可僭越,而登大宝之位!”

嬴嘉伦上前一步,双手扶起刘邵,目光真挚,“汉王,你不必如此。如今天下崩颓,百姓深陷水火,朕空有天子之名,却无力回天。这玉玺在朕手中,不过是块死物,于你却能化作利剑,斩破这乱世阴霾。”说罢,他硬是将玉佩塞到刘邵手里。

刘邵紧握着玉佩,手微微颤抖,眼中泪光闪烁,“陛下,臣听闻昔日秦灭周,车同轨、书同文,奠基天下万世之基,此皆陛下先祖之功。臣怎敢妄取神器,背负篡逆之名,遭后世唾弃。况臣之先祖未尽寸功,蒙我大秦先帝恩宠,屡加封赏,而才有我当今汉国之景啊。”

刘邵回头指向长安城,“陛下,我们从头来过,汉之地有粮有兵,臣愿为陛下之马前卒,还我大秦一个海晏河清啊!”

嬴嘉伦闻言,眼中泪光隐现,他凝视刘邵许久,缓缓开口:“汉王赤心,朕深感欣慰。然朕一路东来,见山河破碎,流民哀号,大秦气数已尽,这是不争之实。朕若贪恋皇位,强撑残局,只会陷万民于更深苦难。”

众将士听闻,皆面露动容之色,几位老将更是眼眶泛红。谋士邓越微微叹气,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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