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永远只是高悬在堂前,手捻花,不喜不悲的看着世人,在终日的祷告中愈发狰狞,终而一念佛陀,一念罗刹。

平心而论,世人拜的究竟是佛还是心中的欲望,跳着舞又唱着歌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异教徒,在为了靠近规则一遍又一遍的挖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想来,温鸢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朕觉得,温鸢除了是我大魏的公主之外,也还是你的侄女,婚姻大事,还是得和温卿商量一下啊。”

龙椅上坐着的元孝文神态很温和,若是温北君不了解这位最喜欢制衡文武百官,把整个大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君王的话,甚至以为元孝文是真的把温鸢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是真心在为温鸢考虑婚姻大事。

可问题就在于,这个龙椅上的人是元孝文,不是别人,是元孝文。温鸢的公主之位只不过是用来权衡温北君与君权之间的矛盾罢了,元孝文又怎么可能真正在乎温鸢的将来。

就算退一步而言,元孝文是真心在考虑,可这是帝王家,就连真正的公主,皇族血脉都不能为自己的未来掌舵,在一次又一次的身不由己中由着时代的浪涛推进一个又一个联姻的夫家之中,就此度过一生。

那温鸢一个外姓公主,又怎么谈得上幸福呢。

“臣…”温北君有些语塞,他无数次考虑过温鸢的将来,可是唯独没有考虑过温鸢作为公主的将来,不知不觉快两年间温鸢都是独自在大梁挣扎,曾经那个最孩子气的小侄女现在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未央公主了。

“臣恳请陛下,准公主回雅安省亲。”

元孝文微微皱着眉头,“朕记得正月时朕准过温鸢回雅安的,况且朕在和你谈温鸢的婚事。”

“陛下可是已经有夫家的人选了。”

元孝文点点头,“朕知你温家世代忠良,温卿更是我大魏肱骨之臣,朕定然不会亏待于你,荡亲王次子元常陈今年刚刚十八岁,温卿觉得何如。”

元鸯的次子元常陈吗,虽然在宗法上可能不如那些更直系的宗室的嫡子,可是就元鸯而今的地位,温北君知道,已经是温鸢高攀了。说白了,温鸢不过只是个侯爵的侄女,元常陈可是大魏唯一的王爷的次子。

更何况元孝文不是在和自己商量,只是在通知自己,不过元孝文肯在颁布诏令之前通知自己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陛下赐婚,臣感激不尽,只是,臣仍是恳请陛下准许公主殿下回雅安。”

元孝文眉毛微微挑起,“温北君,朕刚刚说过了。”

温北君听闻,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抱拳于胸前,额头已然沁出一层薄汗,却再次恳请道,“陛下,公主自小在虞州长大,诸多亲眷也都在那,这两年漂泊在外,心中对故乡的思念与日俱增。此次婚事突然定下,她难免心中忐忑。臣恳请陛下能让她回雅安小住些时日,平复心绪,也好以更好的状态来筹备婚礼。” 说罢,他微微抬头,目光中满是恳切,直直地望向龙椅上的元孝文。

元孝文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后仰,左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龙椅的雕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