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完,他就跑了出去。

……

陈桐易醒来的时候,嘴里发苦,一阵干痛。

他好像躺在一个农户的家里,里面只有一个脸色深邃的人,头发黑灰色,根本看不出年纪。

土面的地板殷实油黑,那人坐在一团篝火边上,眼睛盯着烧的滚烫的汤水。

锅里冒着热气。

陈桐易有那么一瞬间认为他来到了地狱,待仔细看过后,一个约莫五六十岁老头,脸上沧桑,热气后眼里只有火光。

这人在他醒后说的第一句话。

“要不是老头我,你的肺子怕是冻烂了!”

陈桐易立马就道了谢,但那人仅冷漠的发笑,引得他一阵恶寒。

老头接着又问他的身份。

关于身份的问题陈桐易也编了很久,说他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下人,在外遭遇到了牙人,后来他偷偷逃跑了,结果找不到回去的路。

牙人就是中介。

谎言要的是虚虚实实。

前面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有最后一句话是假。

陈桐易回想跑出来的情景,当时他一直循着山跑,他知道,如果不跨过那座山,自己的下场就不好说了,而因为吸入了太多的冷气,所以胸口一直疼,直到吐血后倒在雪地里。

老头又问陈桐易回不回去,他摇了摇头,自然不想,这人奇怪的笑笑,问他怕不怕吃苦。

陈桐易这次确实犹豫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人点头后,告诉陈桐易。

他姓张,别人都叫他张老头,他的大儿子战死了,小儿子和婆娘被土匪一起杀了,只剩下他和二儿子相依为命,但还到了重病。

但前几日官府来征兵,自己二儿子第二日不知道何因死了,索性他就上战场吧。

谈及这些话的时候,张老头眼睛半眯着,眼里空洞,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仿佛在讲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故事一样。

然后,张老头掏出了一个牌子给他,最中间是两个黑字,张二。边上小字则是居住地址,上写着东路青州漠城张家村。

户籍改革时,张二已经病的没有人样,在身形上他和陈桐易差的不多,除了脸。

张老头想让陈桐易当他儿子,他直接拒绝了。

张老头接着又是笑,笑的直咳嗽,陈桐易觉得这老头笑的苦。

他一时不忍心,让老头对外称是他儿子。

老头没再多说,给陈桐易盛了一碗汤。

这里的历史,金国在经过汉化,加强军与政的联系,同时掌控了周边经济,一跃成为第一强国。

历史的车轮除了速度不同,就似碾压在同一道车辙里。景国与他现实世界的宋朝一般,重文抑武。

可能是文化底蕴的问题,还能强盛在经济上。

之后金国为了缓解财政的压力,不断发动战争。但即使面对两国,也没有落于下风。

而处在战争中间的西夏国,就如同炮灰,苦不堪言。

陈桐易穿越的地界正好相隔约四五个城市的范围。

他本想拒绝再次逃跑,但按目前的状况看,参军无疑是最好的出路,身份是最大的问题。

他若是想在这边考取功名,很难。科考根本和学业考试不同,不论次,他现在连书恐怕都买不起。

出去经商,没有本钱不说,兵员这么紧张,恐怕也得被抓壮丁。

但无论如何,只要别进入吴尘的军队即可。

去年冬天就打了,今年又是如此。

半月后,陈桐易和张老头应召入伍,老头都能上战场,兵员确实紧张。

陈桐易迎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的是队伍里没有吴尘。

坏消息是,他们是先头部队,可以说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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