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为什么前面一段都没有句欢的存在,到这选家主的时候句欢就突然出现了啊?”句荷伸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了二长老的叙述。

“句欢是前任家主的长子。”二长老解释了这么一句。

“所以前任家主是私自前往李氏与那魔修海河殊死搏斗才殒命的。”相比于句荷,句莲对族志的熟悉程度要高得多,但族志上对这段往事的记载也比二长老今日所言要简略得多。

“是。”二长老点头,“这是事实。”

但非史实。

话说到这头,族志上玩的那些春秋笔法也就一目了然了。

“那为何府中的族志并未记载句贤此人?”句莲心中已有些猜测,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口确认。

二长老颇有深意的瞥了两兄弟一眼。

句荷福至心灵:“句府是句欢的句府。祖祠却是句氏的祖祠。”

言下之意,有些事实虽不能强加篡改,却可碍着家主与家族的脸面忽略不计。句府的族志是给句欢看的,但句氏祖祠中的族志却是给句氏后人看的。

“是五长老。”句莲也回过味儿来。

这族志编纂一向是交由五长老一脉负责的,他虽不能明摆着将当年的事记录在案,却也闹出了这一阴一阳两套族志,蒙混句欢的同时,给世人留下些窥探过去的蛛丝马迹。

“该不会,这家主之位原本是句贤的吧?”句荷猜疑道。

否则五长老为何偏要遮掩同句贤有关的几句话。

“当年家主句铭老来得子。句贤虽较句欢年幼许多,但颇有贤德,当年少主的虚名与实职便渐渐从句欢名下转移到句贤名下。”

句荷听着二长老这话,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得任由其继续道。

“后来家主客死他乡,句贤便理所当然参加了家主竞选。”

“那句欢呢?”句莲问道。

可二长老却没理会句莲的提问,自顾自道:“家主竞选同少主竞选的流程相类,也是要逐一同各位长老比试的。”

“前任大长老即因此丧命。”

句莲同句荷当下瞠目。

“是句贤?”句荷不可置信道。

二长老默然不语。

那便是了。前任大长老只怕正是死在同句贤的这一场比试之中。

原本打擂这种事总归是胜者为王,生死不计的。但家主候选人却当场打死了长老,说出去,始终还是惹人非议啊。

“所以,句贤是被句氏除名了吧?”句莲揣摩片刻,随后道。

二长老又是默默。

“噢~所以这卒年,并非是这人本身的卒年,而是这小少爷的‘卒年’啊。”句荷还是不够了解世家的行事风格,若是句莲不问,她还以为这人是真死了。

“那么北郊祖坟的事,会否与此人有关?”

“那所以说,句欢其实是中途捡漏登上家主之位的咯?”

先开口的句莲瞥了后发声的句荷一眼。显然二人的关注点差异甚大。

句氏虽然面上总说公平竞争,但历来承袭家主与长老之位的,没有不是自家子孙的。若句贤没有闹出这意外,听二长老言语间的风向,显然此人才是众望所归。

又事实是句贤的确闹出了这意外,所以这家主的宝座才顺水推舟落到了相对不那么受到认可,但好歹也是家主儿子的句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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