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寒天,巍峨山,晚来风起,白玉泥,散盐飞花,飘了十里……
陈鱼出了村镇辨认着方向,赶回了山洞中。
山路依旧崎岖,却难不倒手持登山杖的陈鱼,身形晃动,只留下了一串脚印。
到得山洞外,陈鱼看到了洞口的烟尘以及闻到了肉的香味,知道几人正在洞中,掸了掸身上的雪,进了洞中。
野猪的冲击只是个插曲,众人在这山洞中如同野人一般躲避着搜捕,商议之后,沈毅提着刀走了过去,今天吃野猪吧。
野猪的皮极厚,沈毅用了极长时间才在猪腿上割下了几块肉,又怕晚上山中走兽闻到血腥味,便将偌大的野猪挪到了山洞外,刚将猪腿肉处理好,烤出那么一点味道的时候,陈鱼进来了。
“陈兄弟。”沈毅递过一块肉,陈鱼摆了摆手示意吃过了,与众人颔首致意,询问了邵白的伤势有无感染症状,看到了低头的苏芷烟。
陈鱼取出短刀,径直到了山洞最里面,砍下一截竹枝,削成了一支笔的形状,在地上画画写写起来。
魏必智与马飞凑了过来,看不懂陈鱼在做什么,倒是魏必智认出了其中一个图形,貌似是他在给一个官员看病时候官员描绘过一个图形,一个圆圈一条直线,一时间想不起那个词叫什么,依稀记得阿鸡米的几个字……
阿基米德……
陈鱼在画图,从受力分布到平衡支点,从主要结构到空间换算,还好他没把公式忘掉,不然要怎么在秦朝做出热气球。
山洞里光线暗了许多,陈鱼抬起头,知道已经入夜了,往几人方向看了看,才发现大家都望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一个展览品一般。
陈鱼一问才知道,自己竟是聚精会神的画了二个时辰的图,众人怕打扰他,吃肉的声音也小了许多,甚至于马飞抱来了一捆柴,生怕陈鱼看不清而停下手中的竹枝。
陈鱼是他们的希望,虽然有时候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总能给他们一种惊讶,亦正亦奇,救了苏芷烟,无形中替邵白报了仇,虽是连累马飞几人,但好歹比大牢里面好很多,至于之后的事,几个人没有想太多,看到陈鱼涂画着什么,几人没去打扰。
点汇聚成线大概就是这个道理,陈鱼成了这条纽带的贯穿点,压力产生动力,陈鱼执笔在地上画下了简易热气球的构造。
“睡吧。”陈鱼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臂,往山洞外走去。
马飞与黑皮沈毅魏必智几人又围到了火堆旁,苏芷烟看了看陈鱼,没有说什么,眼神有意无意的撇着邵白的伤。
山上的夜格外的清冷,尤其是雪夜。
算了算时间,应该是过年的时间了,只是陈鱼感受不到一点年的存在,斜倚在树上,想到了圣诞老人,想到了鞭炮声,想到了他的任务,想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她。
陈鱼慢慢伸出了手,仿佛从眼前画面就能触碰到记忆一般,然而面前只有清冷的空气以及微微的月光。
良久,陈鱼收回了冻僵的手。
老子是陈鱼,陈家的陈,陈鱼的鱼。
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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