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瞳定定的站着,离他百米远的地方一片混乱,不可自相残杀的族人正将手中的刀剑刺入同宗的身体,浑身沾满族人的鲜血。
杀人者和被杀者,或许昨日还在一起家长里短,或许混乱发生前还相携下地,不过是转眼,就变成了你死我活的仇敌,也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他自小隐居在大山中,这些人他其实不认识也没见过,他见过的人很少,熟识的人更少,确切的说,只有五个人。
一个是黎中老派大长老,那个奇怪的女人,每次见他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最终却只是给他送些好吃的好穿的,也瞳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却从她的眼睛看出她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一是他两个双生师姐,大师姐很疼他,他小的时候不爱学武,偏偏喜欢音律,大师姐便缠着师傅,说自己像要一支箫,从师傅那里骗来给他,不成想被师傅发现,一掌将他的箫劈断,这倒是成全了他,他用断箫练成了师傅晚年绝学归庐剑法,在江湖初现就一举成名。
一个是端木华,那个喜怒无常的人,行踪诡秘的人,他其实只见过他三次,除了七年前的那个夏日炎炎的午后师傅带着端木华来到他面前对他说,这是他的师兄,那日,没有同龄伙伴的他与端木华玩了一下午,将自己精心收藏的一些小玩意全拿了出来,他心里很高兴,终于有人来陪着他了,可是那日以后,端木华便再也没来过,后来再见也是匆匆一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二师姐,从小便在江湖闯荡了,跟他关系冷淡,后来师傅被人所害,她回来,什么也没有说,安葬完师傅,又匆匆离开,再也没见过。
最后一个,是师傅,那个人称销魂晚堂的风晚堂,师傅是从他睁开眼睛的那刻就见到的人,一直陪了他十五年,直到师傅死的那刻,仍是陪着他的。
在也瞳的印象中,师傅是个和蔼的美男子,总是带着一抹笑,即使他心里是痛苦的,也从来不将这痛苦带给他,他能感觉到,师傅很爱他,甚至胜过两个师姐,可是又对他很严苛,不让他与族人接触,不让他像其他同龄孩子一样的玩耍,甚至不让他做喜欢做的事,只一味的让他练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可偷懒片刻。
这五个人,他最亲的两个已经死了。也瞳陷入回忆中,一把利刃朝他前胸袭来,明明他浑噩木讷一动不动,可是那把利刃却在离他前胸一寸时断为几截。
“为何要杀我?”也瞳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人脸色大变,惊慌着跑开,也瞳仍是站着不动,眼睁睁看着族人的血将地面染红,汇成一条小河,从裂缝涌入地下,与地下炽烈的岩浆混为一体。
傅琢颜众人终于到达地面,顿时被混乱的场面震惊,见也瞳站立不动,傅琢颜忙走到他身边,问道:“发生了何事?”
也瞳缓慢回道:“他们在杀人。”
傅琢颜朝互相厮杀的人群中看去,没有见到五长老,人群厮杀的背后,一堆碎石堆积如山,那还未完全坍塌的只剩三分之一身子的高大石像还在不住的往下掉落石头,有人不慎被石头砸中,当场惨叫一声,气绝而亡。
那石像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如蝼蚁般自相残杀的众人,竟似带着残忍的笑意。
“声响就是这石像坍塌引起的?”傅琢颜问道,从坍塌堆积而成的石堆不难想象这石像原本有多雄伟高大,应该与身后的那座山一样高了。
郭英道:“应该是,这石像如此体大,不知是什么来头?”
傅琢颜道:“应该是蚩尤神像。”
秦长生道:“这黎中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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