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好办法,郡主的建议可行啊!郡主的分析也对,折子上去,就算圣人不允,也能消除一部分他对您的怀疑。说不定圣人允许世子再晚些去京都也未可知。

郡主是先王妃所出,以您对先王妃宁要美人不要爵位的名声,还有炎楚这几个月,老百姓对您宠溺郡主的传言。如今,郡主就是您最疼爱的女儿!也是代替世子的不二人选!”

公仪明城点点头,次女的话让他震惊,他本以为只能在后院方寸之地玩些小心眼的闺阁女儿,竟然目光高远,知道身为郡主,为他分忧。

那一刻,他的确有几分感动,向来忽视的女儿,到头来却是最能为他分忧的:

“不瞒先生,本王也未想到二娘竟然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方才我已经想妥措辞,就按这个办法,先试试看吧!”

这件事定下来,公仪明城心头稍稍松泛些,又想起另一件事。

“还没有找到祁韩?”

刘永无奈的摇摇头:“王爷,祁韩心有不满,这次是早已准备好公然遁走,他心思多变,人脉也广,想找到他,不容易。”

公仪明城冷声道:“一个小小掌柜,敢给本王撂挑子,等找到他,扒掉一层皮,看往后谁敢再跟本王拿乔。”

第二日,一封盖了公仪明城王印的折子,用八百里急报的方式,一路送往京都皇城。

南子言收到消息时,刚刚将摩敏敦五千人强骑兵和一万二步兵,驱赶至霍林以西的冰山脚下,准备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知道是琉月亲自求了公仪明城,要去京都为质,南子言垂目想了想,吩咐南泽:

“给栗亚澜去封信,让他说服湮魏帝答应公仪明城的折子,再有,送一个女儿去京都怎么够,送两个去,才能显出他的诚意。”

栗亚澜是大杨吏部尚书,与南子言一向交好,安定王世子病危,肯定无法前往京都,与其没有儿子送来京都,送一个安定王宠爱的女儿,总也能堵住各路藩王的不满情绪。

栗亚澜不会多想,一定会卖南子言这个面子。

公仪明城的折子放在湮魏帝御书房,宽大的紫檀描金御案上,人到中年,长得白白净净、微微有些发福的湮魏帝抬抬眼道:

“送女儿来京都,安定王想法闻所未闻,众位爱卿有何看法?”

能在御书房赐座的大臣,都是朝廷肱股之臣,几位权臣眼观鼻鼻观心,吏部尚书栗亚澜终究开口道:

“圣人,臣以为,安定王世子体弱多病,若冒然前往京都,万一路途出现意外,反而会令安定王心有芥蒂。

臣素闻安定王对先王妃于氏所出月兮郡主宠爱有加,郡主千金之躯,却自小生在南部蛮夷之地,不如送往圣人膝下,严加管教为好!”

各藩王送儿子来京都读书,是历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让安定王世子顶着病体来京都,若是路上出了事,不仅安定王没有第二个儿子能送来,还容易引起他的不满,的确得不偿失。

湮魏帝又问下首一个四十出头、俊朗儒雅的中年人道:

“关爱卿以为如何?”

中年人正是门下侍中、人称左相的关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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