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赦应下一声便退下了。

宁锦容问道:“你找着那医者的后人了吗?”

她还是更关心自己的死活,毕竟在含苞待放的年岁就香消玉殒,实在是太过遗憾与可惜。

薛临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两指并拢再捏一捏,发现其实只是肉多,才摸上去那么柔弱。他不忘安慰道:“并未寻到,不过阿容也莫要气馁,依本王的暗卫与你身后之人,哪怕翻天覆地,也要寻他们出来。”

宁锦容对这个结果说不上是料定了还是隐隐失望的心情,沉默片刻便抽出手,又没心没肺的想着法儿奴役薛临时,“你还要回旒城吗?”

薛临时唯恐前头有坑,说得中肯,“旒城还有二三事,姜大人一人便可。”

宁锦容柳眉半蹙,气吐幽兰,故意拐着弯儿期期艾艾的说道:“你不知晓,这地方的几家可坏着呢,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富甲几家的家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他们看我年小,要欺负我该如何是好呀…”

也不知哪句戳中薛临时的点了,只见他一改先前含笑之态,给宁锦容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感觉。“那你要本王如何?”

宁锦容不知道戳到薛临时哪处了,也不敢再肆意了,只得小心翼翼地找个胡乱借口敷衍了事,“只是诉说两三句,哪儿敢叫您如何。”

她又不敢直接问薛临时,她总不能上去就讲:把你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若是对薛临轩或是聂氏这类的,宁锦容还有几分底气揣测二三,但薛临时,她实在是无从下手。弃文中他只有二三句描写,无非神秘不见踪影之类的描述,连炮灰都算不上。前世她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宠文书,更是对他知晓的少之又少。

加之薛临时表现的向来“人格分裂”,时而呆萌,时而高深莫测,时而温文儒雅,时而又狷狂,亦是让宁锦容不知晓该如何揣测。且她二人之间又没有任何信任基础,宁锦容更是在薛临时有发怒迹象之前,只能转移话题。

他们两人之间隔着的悬索桥,两个人各自已经站在桥的两端,却都没有敢轻易迈出第一步,谁都不知道那座桥的衔接处是不是已经腐烂或者被磨损。

“臣女今日下午还有事,便先去忙着了。”宁锦容交代一句,便推门出去。

薛临时懊恼的紧了紧拳头,他的本意并不是这般的,他只是…只是一想到宁锦容会将他想作他父皇那般德行,他便无由来的气恼。他父皇生性好色愚蠢,沉醉酒池肉林,还……

总而言之,薛临时绞尽脑汁想办法缓和与宁锦容的关系。说来也怪,他与宁锦容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他犯蠢让宁锦容却步,然后再费尽心思的弥补错误,并且百般无厌。

要不便试试梁兆庆的方法,先醉个酒,然后再撒个娇服个软,依照宁锦容这般的年岁,应该很吃这一套的。

到了午时,薛临时特意让时六寻来胥瑶小有名气的酒,他虽然心知肚明自己三杯倒,但他心存侥幸啊,他喝两杯有余三杯不足,兴许就能迷迷糊糊的达成他料想的结果呢。

是以当宁锦容看着薛临时才喝两杯半,就噗通一声趴伏在食桌上的时候,嘴角轻微抽搐,对此景实在是不忍直视。

她询问的看向时六,时六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她询问的眼神。

宁锦容无法,只好无奈的对时六说道:“还不把你家主子给抬去卧房,愣着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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