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知道哩。爹就是觉得说说能解气,咱们可叫毒蛇吊害惨了。”余老板说话间又有悲愤流露,李俏看着心酸。

“来来来,咱们喝酒。我今天可就赖在小李老板家了,不醉不归。”二掌柜这机灵人,拿起了果子露劝饮,这个应该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俏起身去厨房,叮嘱范娘子再拌两个饱肚子的凉菜,这喝高兴了,肚子还都是些水呢。

毒蛇吊安安眈眈的蛰伏在南湾集,除了打理自己家十几亩田地,极少和外人打交道。基于他毒液杀人的前科,也没人敢上前的凑他冷脸,独进独出,左邻右舍人家也没个打招呼的人。

李俏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她认为毒蛇吊再也翻腾不出浪花来。“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安心睡觉的李俏,怎么也想不到,大爹走了不到十天,窑里就出了一整窑的次品。

李俏和李祖德对着眼前五彩斑斓的瓷片,欲哭无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导致一整窑本该洁白晶亮的瓷砖,变得如此七彩剔透,看着还挺像玻璃。

李祖德跳着脚骂了一上午的娘,他确保配方和流程没有问题,要么白石泥变质,要么白石泥被人添了料,“后者嫌疑更大。俏俏,咱们惹人眼红了。”

李俏建议报官,不能白白让自己吃这哑巴亏,她找这么多人入股分成,就是要分散,风险,这事就得大伙儿群策群力。

里正蒋大光原是县衙书吏,对着三班捕快也是老熟人,一五一十地把冤情案情笼统地诉说了,他相信捕快捕头的破案能力。

李祖德和李俏死盯着下一窑瓷砖,从头到尾亲身参与监督,直到这一窑一万块白色无暇的瓷砖,出现在眼前。

这一来,更加说明李祖德的判断是对的,有人故意给在白石泥里面使坏,捕头觉得自己起码可以着手查案了。

一天过去无消息,两天过去无进展,三天过去,刚刚在集上租了店面的外乡人被抓了,因为现场拌泥池边上发现了一个装碱面的的包装纸,李祖德用他家的碱面活进白石泥里,烧出来的就是和那一窑子残品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外乡人也直认这是他卖的碱面,但是他一直喊冤,他说他压根儿就没有来过窑厂,天天在集市里头呆着,夜间也住在店里,左右邻居都给他作证,况且他一天起吗得卖出十几包这样的碱面。

蒋大光几个也都信他,当场以谈话形式让他配合调查。

李俏只顾着这次意外发现,或许碱面就是玻璃的一种配料之一,她很兴奋,不过这些只能告诉爷爷。等她回神,这店主都准备起身要走了。

李俏出声留人:“你店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我是说碱面有没有丢?”她发觉这么一包碱面的量,根本不可能会导致一窑的瓷砖产生这么明显的变易,李祖德昨天随手抓了一大把,几十张瓷砖烧出来,才达到残品的程度。

“没有,我小本生意生意,每次进的货都不多,我每天盘点的。”外乡人很确定。

“那就是故意的,故意引我们去查碱面,实际上他还往白石泥里添加了其他东西,用碱面来掩盖。”李俏分析,她还是认为还有一样东西就是窑厂里头司空见惯的东西。

她一时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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