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平林的动作出奇的快,半个时辰不到就在苏府和天宫走了个来回,带回了柳芸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我专门确认过了,就是殿下和苏公子要查的那位柳姐。大概是五六天之前,悬梁自尽而亡。”平林把查到的细节如实细数。

苏宴与奕辰皆默然不语。一个与苏清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说没就没了,苏宴也好,奕辰也好,多少有些难以接受。半晌,奕辰才继续问道:“好端端的,为何要自尽?”

“林麓的儿子林观对她一见钟情,她誓死不从,林观就……奸污了她。”平林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悲悯。

如果说刚才只是震惊,那么现在苏宴和奕辰的心情就是愤然。感情之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强娶算什么?何况这也不算是强娶,顶多算是强取。能对柳芸做出这种事,想来林观对她的喜欢也只留于表面,贪恋于她的美色而已,算不得是喜欢。

“只是,柳博会为此与林麓反目吗?”苏宴眉头深锁,“我倒是觉得他将柳芸双手送上的可能性大一些。”林家在北边,柳博长居之处在南边,若不是柳博从中作梗,林观何以有机会对柳芸行禽兽之事。

“林观也死了。”平林赶在奕辰之前接了话,“是柳芸下的手。”

奕辰非但不震惊,反而冷笑一声:“他是死有余辜。看来就算没有反目,柳博与林麓之间也已出现裂痕了。”柳博不会因为死了一个养女而向林麓兴师问罪,林麓却会因为死了儿子对柳博心生嫌隙,即便杀人的并不是柳博,即便是林观先做了令人不齿之事。

奕辰对平林抬手道:“还有什么,一并说完吧。”

苏宴派了人去保护柳博,毕竟留他还是有些用处的。他受的伤不算重,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么多年,身边多少有些信得过的高手,他这一路逃来也多亏了这些人暗中剿灭前来灭口的人。至于为何会想到苏宴,一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二来苏宴是离他最近且能靠得住之人。

“我与他,势不两立。还请苏公子不计前嫌,当年之事,只要我知道的,绝对一字不差的告诉你。”柳博抓着苏宴的双手,言辞恳切。

于是苏宴就在客栈中听他絮絮叨叨了一整夜。柳博虽然参与其中,叙述时却有意无意将自己摘得干净,言语形容间暗示自己乃是迫于林麓和伏杳的手段,不得不为他们做事。苏宴听得不耐烦,直接了当道:“伏杳如今去了何处?”

柳博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不知道。”可能是怕没有说服力,又急忙补充道,“年前林麓好像还与他有联系,这些日子,似乎连林麓也在找他,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苏宴看了一眼外头渐亮的天光,脸上还是平时温润的笑容,客客气气道:“近日委屈你在此处修养,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整整一夜未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苏宴全知道了,此时困乏不已,急需回去睡上一觉,何况顾思悠还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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