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修季常对自己的计谋确有十分把握。

几人回到营地,公主正在帐中焦急来回踱步,见杨菲尔进来,上前一把抓住杨菲儿的双手道:“你们去哪里了?这都晚上了,你们离开营地,也不怕外面会有猛兽伤人吗?害我一人在此担心。”

又见他们俩身后跟着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来,微露询疑之色,修季常单膝跪地:“草民修季常参见公主。”

杨菲尔介绍道:“这是我大哥胡康的同窗好友,他家祖居此地,今日刚巧碰到他带着家仆在山中游玩,聊了些时,听说我们要去北地送药,左右他在家中也无事,便想跟着我们一起去往北地军营。我想,一来他时常随我大哥在实验室帮忙,对药品等事也颇熟悉,一道去军营之中,多少可以帮上一些忙。二来,他身上也有些功夫,自保无虞,还可你我们也添些助力,不知公主可恩准?”

弦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对你身边之人到底不如你熟悉,你们看着好就好。”对修季常道:“平身。”

修季常谢恩起身,弦歌这才细看到修季常那英俊不凡又和气可亲的样貌,不知为何心中一动,脸上竟有些微透红云,忙敛神收心,道:“晚膳已经齐备,我们入席用膳吧。”却见帐中一个可以收放的方桌已经支起,上面放着烧好的菜肴,在明亮的马灯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修季常尚且不说,杨菲尔三人可是奔波了一天,体力消耗极大,早已腹中空空饥肠辘辘,四人年纪相仿,在这山野之中,也不多讲究礼节,分四方坐下,各自随意,祭五脏之神。

五日后,杨菲尔一行人等与兀尔赤那边的马匹货物顺利在大同府城汇合。又行了三日,估计距军营二三十里之地的官道上,张甫祯在队伍最前,放下他那支单筒望远镜,调转马头,回到杨菲尔和公主同乘的马车旁边,笑道:“回禀公主,已有人出城来接引来了。”

弦歌高兴道:“可看的见是谁?”

张甫祯道:“回禀公主,距离还有些远,并看不清人脸。且小人也不认识军营中人。”

弦歌在轿中“哎呀”一声,笑道:“就是,我怎么这也忘了。”

杨菲尔笑道:“可见你们兄妹情深,你也不用着急,马上就能见到你皇兄了。”

“是啊,我皇兄离京之时不过十七岁,走时还是一个翩翩少年,不知如今可历练成一个真正的大将军了?”

这些天杨菲尔与弦歌的日夜相伴,对彼此的生活互相之间都有所了解。

弦歌口中这位皇兄,与别的兄弟不同,乃是与她一奶同胞之亲,名叫载衡,她们的母亲同属在后宫之中仅排在皇后之下的盛贵妃,在兄弟中排行第二,十三岁就已大婚,十六岁育有一子。因自幼擅武擅兵,十五岁自请进京都卫军营中历练,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被皇帝赞赏有加,十七岁因想参加实战,领略战场上真正的用兵遣将,又自请来到这北地边境带兵,在兵马大元帅金忠怀麾下做了一名镇军大将军,至此三年来,指挥作战谋略过人,战功累累,得皇帝多次嘉奖。引的朝中对到如今悬而未决的太子之位,猜测不定。

曾有一日与弦歌聊到太子之位的纷争,弦歌对此也十分无奈,道:“我就不明白,做皇帝又有什么好?要当一个好皇帝,就要劳心劳力,像我父王一样,每日政事缠身,不得自由。如果只顾自己享受,那又会害了百姓,遭万世唾骂。偏我那十个哥哥和兄弟,整日为了一个皇位勾心斗角,还不如平常老百姓家里的兄友弟恭来的和睦,又有什么意思?”

“大约男人对于权力这种东西,天生就有比女性更高的欲望。不过这太子之位,不应该是大皇子的吗?怎么还会有别的纷争?”杨菲尔也不是很明白这些皇家内幕。

弦歌道:“按理说,太子之位应立长立嫡,但大皇兄虽是长子,却非嫡子。若论嫡子乃是我三皇兄,但他自幼身体羸弱,大臣们都传他恐不堪皇帝之位的重责。大皇子出生又不是太好,在皇家,向来是子凭母贵,可惜他母亲就是一个五品之家出身的才人,自生了大皇子之后,才升品为昭容。就这一点,就让大皇兄与太子之位相距遥远。”

杨菲尔现在想到这一番对话,对于这现在呼声最高的二皇子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之心,想来有弦歌这样的妹妹,本人也不会太让人失望吧。

又走了半个时辰,远远就见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军容肃整,挑着“泰”“梁”幡旗,向着杨菲尔这边的人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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