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尔站在一旁,咬了咬唇,道:“让我试试吧。”
四人惊愕抬头,半晌,大夫乙道:“好!死马当活马医吧!胡掌柜,您说怎么试,我们配合。”
这些军医自然早得到通知,知道今日住进军营里来的这些人的来意,早想看看这些人带来的新药到底是什么,他们几十年在军营中服务,药品药方也不外乎是那几种,救得过来是运,救不过来,那就是命了。
不知这些人带来的又是什么手段?
杨菲尔道:“那烦请你们将病人抬到手术室去吧!”
几个大夫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杨菲尔。
“请随我来。”杨菲尔转身就往帐外走去。一边对张修二人道:“可以麻烦二位给我来帮个忙吗?”现在实验人员都睡下了,张修二人对实验室的情况都比较了解,不如就叫他二人来给自己当助手。
张修二人自然点头应好,让杨菲尔一人在这一群陌生男子当中做事,他们深觉不妥。
大夫甲赶忙拔去伤兵头上身上的银针,抬起担架,随着出了帐篷,往杨菲尔处的新营地那边去了。
杨菲尔将担架让进当作手术室的其中一顶帐篷,里面并排两个手术床,将伤兵放好,张修二人也随之进来,将手中的马灯吊在帐顶,又点亮两盏马灯挂在前后。一时间帐中亮如白昼。四个军医目露惊诧之色,昨晚他们就在猜疑,这些人带来的马灯怎么会这么亮?
杨菲尔取出青霉素皮试药剂,配成溶液,吸进注射器中,拿在手上,伸手拉过一辆小推车,坐在手术台旁边,张修二人已经将那伤兵右手到小臂都仔细用清水清洗干净,又用酒精消了一次毒,手脚固定。
杨菲尔在备好的手腕处,用酒精棉球再一次擦拭消毒,然后用针尖轻轻挑起薄薄一层皮肤,进针,注射,至皮下鼓起半个豌豆大的小包,抽针出来,看看腕上的手表,等待观察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再给一个伤兵做一次全身检查。
跟着进来的四名大夫站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只目瞪口呆看着杨菲尔几人所做的一切。这是要做什么呢?胡掌柜手上拿的那个奇怪的圆筒十分精致,应该是水晶的吧,上面怎么还有刻度,还有奇怪的弯曲的符号,那都代表着什么?
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先在病人腋下插了一个体温表,然后开始问诊,现在病人已经口不能言,便问旁边的大夫,姓甚名谁?多大年龄?籍贯住址,病因病情及前期用药情况。然后再观察病人的眼球瞳孔,拿出听诊器来听心脏起搏频率,肺部有无杂音,腹部情况,一一作出记录。
杨菲尔前世的公司是做医疗用品的,虽然她本身不是医科出身,可长期跟医院医生打交道,有时候为了跟一个主治大夫说上话,在旁边一等等上半日也常有的事情,这期间便看大夫如何给病人诊断治疗,所以对于检查诊断这些基本程序都是知道的。
病人伤在右侧小腿处,右小腿中段被马刀斩断,后期又受到了马粪的污染,创口溃烂化脓,惨不忍睹,更生有无数蛆虫。
这样大面积的创口,污染情况又这样严重,在前世从来没有见过。杨菲尔还是无法忍受,心道,先等一会看看,如果用了青霉素之后,药效还不错的话,再叫这里的大夫先清创,不是自己矫情,而是自己真的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转眼二十分钟已到,再看看皮疹的四周没有发现红肿扩大伪足情况。证明此人对青霉素没有过敏反应,杨菲尔放下心来。
在配药台上用针管从盐水瓶里吸出半针管的盐水注入到装青霉素的封闭小玻璃瓶中,摇晃溶解,再用注射器吸出溶解液,重新注入到盐水瓶中,又从一个铁盒子中取出一个输液管,杨菲尔所用的针管和输液管都在昨天晚上用沸水煮过,备用在此,为的就是紧急情况可以随时取用,没想到时隔几个时辰这就用上了。
在伤兵的右手腕上扎起一个橡皮止血带,在手背上找到一个较为明显的静脉,扎针、回血、打开滚轮,输液管中间的透明小壶一滴一滴的药液滴下来,眼见着回血又慢慢重新输回到静脉,压上棉球,贴上胶布,固定好针头,杨菲尔娴熟地完成了在这个军营中第一个青霉素输液的过程,就等着看药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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