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铁桶般的马车在路上直行驶了两日才到达它的目的地,期间的吃喝拉撒睡都是由驾车的两人递进东西解决,两日来杨菲尔就没有伸直过腰板,那两名宫女也在当日午后醒来,三人蜷曲在窄小的车厢里被迫忍耐了两日,虽然从那窄小的窗户看不出路线,但是窗外的风光却已然变成了草原上的景象,八月初的草原上青草还未衰败,凉爽的天气让窄小的车厢还不至于那么气闷,可又能怎样,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杨菲尔都要忍耐着。

麻袋早在被贼人开门给她们递水和肉干进来时全部收走,看见那只剩一条的破麻袋,傻子也知道其它两条麻袋去哪了,但是奇怪的是,两个贼人并未因此过分打骂她们,只是出言威吓了几句,便锁上铁门,继续赶路。

到了晚间,杨菲尔估摸着大约九十点的样子,那两名贼人打开车门,即刻眼睛上就被蒙上了一条黑布带,和两名宫女被人扶下了马车,一路曲曲折折走了一刻多钟,这才停下,上来人摘下眼上的黑布,杨菲尔眯着眼适应了一会,才终于看清自己所处之地。

这是一间高大豪华的房屋,中间是一座木雕金漆的地平上的宝座,宝座一张加有椅披的交椅。两旁对称列香几、甪端、香筒等各类器物,地平下还设有四个香几,上面各放一个香炉,到处摆着铜胎珐琅、铜镀金的各类装饰,华丽的铜鹤香炉熏着龙涎香,吐着紫烟,香雾氤氲,东西两壁陈设有“中贮三代鼎彝”的大龙橱,两抱粗的盘龙巨柱,光可鉴人的黑金砖,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龙威十足。

看惯了古装电视的杨菲尔当下便在心中确认,这里不是寻常人家的居所,这是一处宫殿!

但杨菲尔如今好歹也是接待过皇帝皇子公主的人,在这胡地的宫殿之中丝毫也没有慌乱,既来之则安之,不知这胡人的皇室掳她来此是为何事?

心静下来,杨菲尔便注意到在那高级的龙涎香中,还有了一股掩盖不住的药味,杨菲尔心道:难不成掳人的目的竟是来看病?不由苦笑不迭,掳人者可能对她有所误解了,她可不是大夫,看这阵势,生病的绝不是一般人,可别到时恼羞成怒因此而杀了她才好。

这里的人似是急得很,立时就有两名宫女过来道:“大夫到了啊,快请进去给陛下诊治。”

杨菲尔心里已是木然,竟然是皇帝吗?果然是找她来看病来了!可是你堂堂皇室,拜托你们打听好再行掳人可好?你们要找的是郎中,可不是个做蛋糕的。

还有这里的人怎么不说胡语,怎么还说着和中原地区一样的通用官话?

不管怎么样,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且去看看吧,万一是自己知道的病症呢?虽然这种希望比较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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