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之前大部分人心里便有预料,今日可能会有一些针对司寒公子的举动,却没人想事情会以这样的角度进入主题,是以引起的反应相当强烈。
虽然在座诸人都知道林羽针对的目标是司寒,但这种方式仍触动了许多人的敏感神经。
众公子当中一向颇敢直言的蒙骥当下便驳道:“林羽公子所提之事颇有不妥。怎可单凭一面之辞便断言司家有罪?若此事有凭有据,可详查之后公诸于众,请公主殿下与在座诸位共同定罪。再者,德行有亏之说又是从何而来?若今日仅凭一个随便的理由便夺了别人的议事资格和财产,他日我等是否也要遭受同等的待遇?此事不妥!”
其他人闻言后纷纷附和,倒是反对林羽的居多。
也难怪众人心中忧虑,如今的营地虽然规模不大,但或明或暗地争权夺利从未停止过,若今日默许了林羽这种手段,或许他日自己就要落个相同的下场,这种事不可不防。
段锦笙见状站起身,朗声道:“林羽公子所言确有不妥之处,国家自有法度,我等虽为流亡之人,仍需遵循前人礼法,司远恒上将军乃忠烈之臣,若无凭证,不可轻侮!”
他目光在司寒身上转了两圈,又看了眼仍站在场中的林羽,又继续道:“不过……林羽公子有一点说的倒是不错,复国大事需举贤任能,若真的德行有亏,确是不适合继续参与议事。”
段锦笙的话相形之下便显得稳重了些,虽然内里同样隐有所指,但一下便把在座诸人大半的担忧压了下去。
林羽与段锦笙私交不错,两人之间大概是早就通了气,林羽将问题弄得尖锐了些,段锦笙便马上安抚,两人配合得当,言语一放一收之间,无形中便把别人摘了出去,焦点很明确地指向了司寒的“德行有亏”。
场中诸人立刻便会意,停止了喧哗。
“好!暂且不提司家是否泄露了我国的军事部署给敌国,我只问一件事。”林羽缓步走到司寒桌案前,以自认最有压迫感的姿势俯身逼视着司寒道:“司寒公子,你前几日调戏我林家的侍女,被我族弟当众教训之事,可还记得?”
司寒微仰起头,看着他的表演,虽然坐的低了些,却没有半点气势被压住的感觉,反而轻笑了一声,又侧头去瞅了眼稍远些的段锦笙。
他想了想,淡淡地道:“我没有做过。”声音不高,与其说是辩解,倒更像是种自言自语。
林羽呵呵冷笑两声,又霍然转身,高声道:“诸位,前几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司寒公子在林中意图凌辱我林家侍女,不小心被人撞破,我族弟气愤不过,找上门去教训了他一番,当时念在他有伤在身暂且放过了他,此事便也不再追究。说起来,以司寒公子的身份玩弄一个侍女,我是没什么资格去给他定罪的,但公道自在人心,我在这里说一句司寒公子德行有亏,应该不算冤枉他吧?既是德行有亏,有他参与的议事,又怎么可能让众人信服?”
众人静了片刻,随后便有应和声音传出。
“确是如此,司寒公子德行有亏,虽然不是大事,但确实不适合参与我等议事。”
“林羽公子所言甚是。”
便在这时,凝华公主清冽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林羽公子,我们现在所议乃是去向问题,与司寒公子的私德关系不大,此事是否稍后再议?”
林羽愣了一下,倒是未曾想过凝华公主会在这时发声,虽未替司寒做什么辩解,但隐约透露了些袒护的味道。
他平时虽仗着身份傲气凌人,对凝华公主却一直不敢怠慢,赶紧揖礼。
“公主殿下,非是我要再提旧事,只是我等去向的选择直接关乎复国大业的成败,当慎之又慎。司家是否通敌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妄言,但反过来说,元国虽与我武国交恶,却也没有任何将我国军事部署卖与敌国的实证,若因此便弃了元国而求他处便显得不智,毕竟我国对元国的渗透最深,也最容易在元国立足。”
林羽又抬手一指司寒道:“于公,司寒公子若是继续参与议事,为了摆脱司家通敌的罪名,他也必然会将罪责推到元国身上,坚持反对取道元国,由此便会影响我等的去向,进而影响到我等复国大业。于私,司寒公子公然侮辱我林家侍女,与我虽是私怨,但德行有亏也是事实,继续留他参与议事难以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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