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那么急干嘛,怎么着也得你赵姐回来,一起吃个中午饭啊”,“换洗衣服什么的不用回家拿了,咱俩高矮胖瘦差不多,要是你不嫌我衣服,我破衣服多,我们都是干活的人,就算是再好的衣服也得弄脏了,还不如就穿些不中看的衣服,就算碰破、扯破了,也不用心疼了。”赵哥起身拉着德民的手说道。

“看赵哥说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嫌弃呢,我这人你是知道的,直,那就这样说了。中午在这吃饭可以,好长时间没来了,也正好看看赵姐和我外甥、外甥女,不然时间长了,他们估计都不认我这个姨夫了。下午我还是得回去,跟桂芬和我妈说一声,跟几个孩子道个别,衣服我还是顺便带自己的,不是嫌弃你的衣服,主要是我的破衣服也多一直放着也不是事。“德民又坐了下来。

“行,那我现在开始做门窗了,把这个我们村赵阳家的做好给他送过去就算完成任务了,那时候才能出去找活,不能烂尾啊,人家也急着用。“他边说,边坐在长板凳上开始用刨子将木材刨平,随着”呲“、””呲“的声间,一片片打着卷的薄木片在木材上卷起又被他用手清理下去,哗哗成片落到地上。

张德民是个蛮有眼色的人,他也在一旁打扫着屋子,看看自己顺势能帮上什么忙。到了中午,赵姐和孩子们都回来了,德民把此行的想法和赵姐说了说,赵姐也是非常支持,又问桂芬身体怎么样了,还叮嘱说,坐月子这个月特别关键,你俩就算想出去干活,也得等桂芬月子过去了。德民这个时候听了挺惭愧,光急着出去找活干了,把这个因素忽略了。赵哥听了也连连点头。

吃罢午饭,德民骑自行车回去了。桂芬问了详细的情况,德民一五一十把情况和桂芬以及刚进来打听的老母亲说了,3个人都很赞同赵姐的想法。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德民打包好行李,带着零钱,去赵哥家了。赵哥一时半会行李还没收拾好,就在他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两人一起坐车去城里,至于自行车自然是放在赵哥家了,下次回家从赵哥家骑回去就行了。

到了城里,也许上天眷顾这对朴实的庄稼人,走了几个地方,工地还真不少。他俩像货比三家一样,问了各个地工的工价,选择了其中一家。和包工头说好了下午再来干,此时他们得去找房子了。老张问完后才知道这个包工头名叫彭大力,算半个城里人,住在城郊,家里离这里很近。他指着东边不远处的工棚,说“那个工棚是活动板房,是施工方专门安排奖金给工人们盖的,除了要掏水电费,住着不要钱,不过注意里面配备的床、桌子、椅子别损坏了,否则可是要照价赔偿的。你们俩呀,运气好,来我这就对了,我这工价高,都是农村来的,我不会拖延克扣你们工钱,也不会像其他人那么多弯弯绕、歪道道,你们俩按时来,别偷懒,只要不耍滑头、磨洋工,我都是欢迎的。“

德民和赵哥听了后很高兴,觉得这包工头至少到现在为止为人应该还算不错,连忙道谢,骑着自行车,赵哥抱着行李坐在后座上就直奔工棚去了。进去了后,见工棚入口的右边有一间偏房,一个老大爷坐在房间前面的凳子上,地上放着一个茶杯,而他则在看报纸。见两人过来,问明缘由,便起身到屋子里取来了一个册子。张德民看到册子外面写着“外来务工人员身份登记簿”便知道是啥意思了,忙知会赵哥把身份证拿出来登记。登记完,老大爷给他俩指了指第二层中间靠近楼梯的房子说,那是203室,你俩就住那边,这是钥匙,以后工程完工了,钥匙得还给我,你俩一人交5元押金吧,算是个意思,钥匙丢了从押金里面扣。德民和赵哥虽然不乐意,觉得活还没干上,先得交钱了,但一听说是押金,心想反正以后是要退的,便也就交了。老大爷开了两张押金收据给他俩,叮嘱他俩收据拿好,否则以后退押金容易扯皮。随后带着他上去看房间了,上去后给他讲屋子里的设施不能损坏,特别是椅子,垃圾不要乱扔,去哪里打水、晾衣服的地方、每层两间的洗澡间(男女各一间),还有厕所,便下来了。德民和赵哥忙完后才想起,还没问老大爷叫啥名字呢,看上去有70多了,应该只是在这看个门、领个闲钱吧。

两个人就这样干着,一开始的几天,都不太习惯,有时候洗个澡还要排队,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觉得住着也挺好。每天和老大爷打招呼,一来二去混熟了,知道原来老大爷名叫丁诚,退休前是个城里小学的数学老师,因为老伴去世得早,退休后一个人在家里闲着无聊,打听到这工地上需要一个会计,就自己过来了。平时每天看看报纸,登记来往人员,按月收取务工人员的水电费上交等杂活,最关键的莫过于到了工程结束帮忙核发每个人的工钱了。

工地上干活还挺顺利,只是偶尔水泥等建材跟不上,这时候会停工一两天。这个时候,德民就会回家去,赵哥因为是木匠,做门窗的,不受这些限制。眼看着年关将至,张德民和赵哥都明白快要回家过年了,这个时候他俩的心思放到了过年上,于是他们决定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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