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胡说,航儿自小就黏着我和妗儿,长姐如母,妗儿一直非常照拂他,他百般维护妗儿又有何过错?这种话你竟也说得出口!”

“维护?对自己的嫂嫂维护到前朝去了?呵……呵……你怎会如此愚蠢,保不齐那个孽子也压根不是你的!”

“如何不是我的!即便不是我的,也不是你能杀了他的理由!若是航儿有个闪失,我们便和离罢!”

“你!……”

“公主!公主!”陈嬷嬷的惊叫阻住了纪洲义前行的步伐,只见琳莹公主满面痛楚,紧紧捂着腹部顺着陈嬷嬷的身子滑了下去。

“孩子……快……孩子……”琳莹公主的身下的血迹缓缓蔓延开来,纪洲义站在门前,感觉时间变得非常的慢,一切的喧嚣和事物都离自己远去,满脑子只有那血迹漫开的样子。

“驸马……驸马……”不知过了多久,纪洲义被小丫鬟唤回了神智,“驸马,陈嬷嬷吩咐奴婢送驸马回去歇息,公主同小少爷皆已无事,现下已经吃了药睡下了,驸马不必忧心,陈嬷嬷守在公主身边不敢走开,让我劝驸马爷莫要再同公主置气。

斯人已逝,何必再为逝去的人,伤害爱您的人的心呢?公主自小娇宠长大,并不懂得如何同他人分一样东西,更何况公主如此爱您,小少爷就快出生了,何不夫妻二人好好过日子呢?”

纪洲义恍恍惚惚的听着,只觉得这丫鬟十分闹人,声音时远时近,嘴一张一合,叽叽喳喳个不停。

“公主您看,驸马爷还是在乎您的,孩子出事,仙人一般的驸马爷也呆立了那般许久,可见虽说有些不满公主擅自做了那许多事,但一出事不就可以看出来,他也不一样您出事嘛。”

“真如嬷嬷所说那样就好,您是宫里的老人了,看的事比我通透许多,纪航义那小子的事我没听您的,这下可怎么好,人都已经死了……”

“那公主千万要捂紧了,您方才也太冲动了,驸马也没有证据,您倒是自己承认了,兴文侯的死讯一定要瞒好了,至少要在这段时间捂严实了,过些时日再寻个缘由、找个替死鬼再说。”

“听您的。呼~这次是我太冲动了,还好有你,今天真的是苦了我的孩子了……”

“公主日后不可再这般鲁莽,太后身体日渐衰弱,皇后一直不甚喜欢您,现下那施姨娘也死了,兴文侯也去了,只剩驸马爷能够承爵,现下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小少爷,您好好同驸马爷过日子,时常示示弱,相夫教子,共享天伦这才是正道。”

“还是嬷嬷是真心替我打算,当年母亲拼了命生下我,谎报生辰八字,替我寻了条出路,她去后,除了你,再没人这般替我着想……”

“当年……您母亲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么机智灵敏的一个女子,若非您着了太后青眼,瓶辛怕是连个淑人都挣不到……”

“母亲当年也颇受您的照顾,否则更不用提能安全生下我……可惜我生下来不久便被皇祖母接走了,母亲也没撑过多久……”

“淑人当年已是油尽灯枯,拼了性命才生下了您,你过得好便是她最大的安慰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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