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做什么?!”陈嬷嬷在几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包围下,竭力喊着,“驸马爷!您要做甚?!”
“你只要好好配合,我还能安排一处好地方给你养老。”纪洲义的声音显得那般冷酷无情。
“您要对公主做什么?公主纵然千百般不对,待您却一直是赤子之心啊!”
“若真待我一片赤诚,又如何杀我家人,毁我前途?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心,她陷害家弟,说是为我夺回爵位,却不曾问过我是否想要,怕是全为了他肚子里那个能够承爵罢。”
“驸马爷您怎能如此说,公主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呵……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我答应陛下好生教养这个孩子,已是仁至义尽!”纪洲义拂袖而去,命喜鹊将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抱入公主寝殿旁的偏殿,而陈嬷嬷则被拖入柴房被“好生”看管了起来。
“阿洲,你来看我么?孩子快要出生了哦……太医说是早产,怕是会先天不足,若是今日我有何不测,望夫君莫要将我的过错让他偿还,妾身……呵,将要和离,我也不能自称妾身……呵……我不求侯爷尽弃前嫌,待孩子视若珍宝,只求他健健康康的长大,不会因为我这个没用的母亲让父亲不喜……”
“你竟不说让他承爵吗?”
“我知道,施肜妗的儿子活下来了吧,我知道的,不过只是……不愿下手罢了,孩子活下来不容易……”
“驸马爷,公主快生了,您不能在此处待着了,血气会冲撞到您的……”门外的稳婆面上的汗滴都快落到地上了,这对夫妻太诡异了,若非圣旨,否则自己真真不愿趟这趟浑水,这孩子都快生了,还把人都赶出来,在里面说话,这像什么话!
“你好生将孩子生下,我自会教养,你……待孩子生下,我会让人照顾你至出月子,给你一笔银两,日后如何端看你自己了,日后永不复相见罢。”纪洲义说完转身便有,他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待孩子一降世,自己安排的人便会将皇上派的人引开,将孩子谎报为双生子,这样,妗儿的孩子便得以保全了。
在外等了将近三个时辰,一盆一盆的清水进内,换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琳莹的喊声从震彻全院到非到门外听不清,她们说她难产了,孩子胎位不正,若有个万一,则一尸两命。
“驸马爷,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一个也保不住了!”在产房帮忙的小丫鬟出来传话。
“两个都得保!”纪洲义绝不能让琳莹死了,即便早已贬为庶人,但她终究帝王血脉,皇上嘴上不说,日后心中难免会有根刺,兴文侯府的路怕是会更加艰辛。
“可是……这不可能做到啊……”
“你回去回复便是,即便琳莹被贬为庶民,她同孩子的命也岂是你等说保不住便能弃的?”
“是……”
纪洲义只觉整个庭院的空气都已凝滞,怕是上天看自己前半生过于顺遂,故意寻些由头来刁难自己不成,否则……为何诸事不顺、至亲逝去……
“哇……哇……”听到婴儿的啼哭,纪洲义才觉重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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