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睡吧,昨夜照顾本公主一夜未睡。”琳莹公主打着哈欠,正在穿衣的石榴道,“今日枇杷跟着本公主即可,省的你这蹄子睡不够给我添麻烦。”
“公主也未睡足……”
“本公主能和你一样吗?若是无事,我想睡多久睡多久,你就不同了,我已让人去同管事嬷嬷说了,今日且休息一日罢。”
“是。”
“今日来得晚些?”皇太后用完早膳后正同前来请安的皇后娘娘话家常,见琳莹来了,便问询道。
“皇祖母万福,母后金安。”
“哟,这不是莹儿嘛?平日里不都早早的候在慈溪宫外了嘛,临了了要谈婚事了,倒是过得舒心。”皇后娘娘以帕掩嘴笑着,说出的话却是彻骨的冷。
琳莹见皇太后面色已显不虞,叹了口气,今日她是真心困得没心思应对这些,刚要开口,便听身边的枇杷道:“公主昨日为了赶在婚事订下前,多为太后娘娘多做些衣裳,熬到了丑时才揉着眼睛睡下的,奴婢们劝公主时日尚长,殿下却说若是婚事订下,便要准备嫁衣,若是分神为太后娘娘做绣品,导致嫁衣绣工粗劣,也是丢了太后娘娘的脸面。”
“难为你有心了,姑娘家家早点睡才是正事,若是将这一双明亮的眼镜熬坏了,皇祖母可要心疼了,而且你都是要做新嫁娘的人了,这般熬夜,皮肤不水嫩了怎么办?哀家会缺了你这点衣裳?傻孩子。”皇太后听了枇杷的解释很是满意,招了招手,将琳莹拉至身边坐下,慈爱的**着她的发髻。
“难为琳儿这么有孝心,环儿近日里也整日里说要给母后您画幅画,说是出嫁之后总是不得空……”
“让她相夫教子,少去同驸马爷吵!身为长女,不懂得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贤良淑德,不仅日日传召驸马,甚至白日宣淫,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咱们皇家同那些破落户一般,教出来的女儿都是这个德行,你还是少管教哀家的莹儿,让你的环儿别再去抓着驸马不放,好生给驸马生个儿子才是要紧。”
“多谢母后提点。”皇后绞了绞手帕,想起自己女儿嫁的那个没用的男人,寻花问柳也就罢了,连个孩子也不能让环儿生下,还提什么儿子!
皇后越想越气,看到琳莹身后跟着的人,就发作了句:“哟,母后带的公主就不一样,连丫鬟也能一日换一个,这个又叫什么?”
“奴婢枇杷,石榴姐姐昨日帮着掌灯,又熬了一夜为公主缝补旧衣,今日公主便吩咐奴婢跟着了。”
“哼,枇杷门巷,这名字可不合适呢,母后也不管管……”
“不过就是个名字,端看你如何想了。”太后极不喜皇后这小家子气,一点都不如先皇后,“咱虽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怕有些人想差了,反倒惹了一身腥,不如改叫葡萄,恰巧同石榴都有多子之意,你也快要嫁人了,这名字不错。”
“谢皇太后赐名。”葡萄跪谢隆恩。
“前面听母后说,莹儿你相中了兴文侯长子?”皇后听了这多子,更是气闷,这是讽刺她们母子生不出儿子呢!
“没、没有。”琳莹惊慌无措,红霞飘上脸颊,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发间的步摇将皇太后的食指划了一个小口,慢了一拍反应过来后,惊道:“皇祖母!”
琳莹低着头,跪行到皇太后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衣摆,将头磕在杌凳上,一下又一下,直到额头渗出了血,皇太后才抓着琳莹的双臂将其扶起,“傻孩子,哀家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小伤,你也真是,看你这反应却是无疑了?要不是那马嬷嬷同哀家提起,你这份心意怕就要石沉大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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