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也不恼，唤着许嬷嬷先安顿好老太太，这几日赶路怕是有些疲倦，就着刚才走过来，脚步稍沉。许嬷嬷连声点头，应了下来，扶着老太太又入了一房。大厅里徒留沈瑶他们几人。一时，偌大的厅堂变得沉寂。沈瑶看向了沈宽，发现他偏了一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身子不自觉得缩了缩。从前的风貌不复存在，如今一见，已是一个头上布着银丝的老头子。沈瑶轻叹了一声，瘪了一下嘴巴，反倒对着一旁挺直着身子的以南开了口，“可是有查清是什么人干的？”
以南知道她说得是什么事。面色一沉，抬头相对，眼神里掺杂着几分愧疚。“是城南向家。往日做的也是布料买卖，看上了沈家的布料市场。那客商就是他指使的。”
“哦。”沈瑶轻点了一下头，双手扶着膝盖坐在了一张木椅上，“背后有人？”
听着她的话，以南摇了摇头。
“背后没人，竟也敢搞这么大一动静？难不成当沈家是傻子？还是当沈家没人？！嗯？”沈瑶平淡地说着，可语气间分明已带了丝怒意。“怎么看沈玉青也不像个傻子吧。”
以南断不敢回答，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沈宽，低了低头。她的这些话说得不轻，全然落在了沈宽的耳中。他抬起头瞪大了双眼看着沈瑶，似乎不曾见过沈瑶的这模样，一惊。
“是程长贵。”沈宽终是开了口，面上一片颓废，轻咳了几声，挪开了目光。
程长贵？怎么又扯上他了？沈瑶满是疑惑，看向了以南，“说说是什么回事？”
“那程长贵，不知什么时候借着旁人靠近三小姐。说只要信他，沈家的业绩定会重回辉煌。”他顿了一顿，又道，“比二小姐在时，更好。”
沈瑶拧了一下眉头，冷笑了一声，显然这话令沈玉青心动了。“果真是个傻子。沈家几代家业来得不容易。她，她竟敢！”沈瑶狠狠拍了拍桌面，站了起来，真想知道沈玉青的脑子是不是浆糊做的。“你们没劝？！”
“劝了的，可三小姐不听，反倒提前跟人把合约给签了。后来发现库存不够，想办法从别的地方买，可，一时间偌大的奉城硬是找不着那布料。这才知道入了别人的套。可眼看着交货期接近，老爷没办法把其余的店卖了赔上钱。没想到，那些姓向的竟说钱不够，摊出合同里的价格竟翻了一倍。”后面的话，他没再多说些去，看着沈瑶，显然已是清楚了沈家的家宅被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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