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延在先前已经答应了韩逸。
前些日子,在城北的一片的竹林中,二人约好在那相见。
“将军之忠义与信任,韩逸定会不负所望。当朝君上无能,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便是让将军这样的人守卫我大梁。”
风吹过境,树声沙沙,月光下的竹林清冷静谧。
“现今外患未平,若青衣护再继续如此,朝纲混乱,国将不国。”百里延说道,“既然你找到了我,必定有严密的计划。”
“不错。”夜色下的韩逸显得刚毅异常,“我已联系好各方力量,就等一切安排妥当了。”
“好,待那时候我们在共商大事。”
说罢,二人就此别过。
此刻的百里延,在迎鹊楼与青龙使陆全坐于一席,眼前就是他们想要除掉的人。没想到的是,陆全竟反过来寻求于他。
他担心的是,与韩逸所商之事,已经败露。以陆全的势力,韩逸想做到密不透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将军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我二人联手,大梁将会变得更加稳固?”陆全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百里延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是说大梁在谁的手中会变得更加稳固?”
“当然是在君上的手中。”他回道,不带一丝破绽。
“既然如此,你我自有君上调度,何必强求呢?陆公所说之事,还是就算了吧。就此别过了。”百里延起身欲走。
“你觉得,你今日能安然地离开迎鹊楼吗?”
百里延环顾四周,见二楼的廊上,突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青衣护。
陈昭一桌的酒菜还未上桌,便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的确如此。”他望向楼上的一众人,“又是青衣护!”
“没错,看来你我走到哪儿都绕不开青衣护了。”叶知秋出自本能般地,将手抵在剑柄上。
“这是针对我们的吗?”陈昭问道。
“你高看你我二人了,这么多的青衣护,怎么可能就为你我二人。”他笑着说道,“你看看他们的眼睛,都往哪儿看呢?”
陈昭望过去,仅隔十几二十步之遥的距离,有一桌上坐着两个人。楼上青衣护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他再仔细分辨,发现那竟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师父!他怎么在这?”陈昭十分惊讶。
叶知秋倒是十分镇静,“看到他对面的那个人没?他腰间的刀,是青龙刀。他便是青龙使了。”
“青龙使又是何人?”
“简单地说,便是青衣护的头儿。这么看来,你的师父遇到麻烦了。”叶知秋剑鞘中的剑蠢蠢欲动。
陈昭皱起了眉头,一旁的燃云枪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迎鹊楼中的无关人等见状,都纷纷跑出了出去。在梁淮城,青衣护便意味闻风丧胆。
“陆公,在这皇城之下,你平日里任意妄为,可今日,我好歹也是个将军,不是你青衣护能随便动的。”百里延直视陆全,说道。
“之前是没有说辞能抓你进青衣间,现在有了。”他仍旧是笑着说道,“百里延,你私通敌国,在江洛一役中,在尚有兵力之时,弃城而逃,便是铁证!”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么多青衣护我是打不赢了,但跑的话,陆公,这么些人,拦不住我的。”
他将虎啸枪提起,准备应战。
“我久闻将军通晓疾风之术,一直遗憾没能亲眼所见,今日不如我们就来切磋切磋。”陆全拔出了青龙刀。
“师父!”陈昭与叶知秋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显然这是百里延没有想到的,“你快走!”
“师父,青衣护再猖狂,也不敢空口无凭吧。你本是清白之身……”
陈昭话没说完,就被百里延打断:“住口!你且不知道他们的手段,他们最擅长的便是颠倒黑白。你快离开此地!”
青衣间,历来是青衣护关押审讯犯人的地方,在那里从判官到狱卒,都是青衣护的人,屈打成招也是他们常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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