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外厢房,虽然听的不真切,但是今早卯时过后不久,常德是少姬娘娘一起回的中宫。”

“好了,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告知郡主再议的。”等小丁子走后,外面不远处就有像是小孩的烟花声传出,还没等狐突感到奇怪,南河郡主也从内厢房走了出来。

“先生,您看,常德他这是何意?”

“我猜不透,不过他既然知道小丁子是我们的人,回去之后不仅没有避着他,反而一切如常,有些重要消息和情报也没有避开小丁子的意思,那么这就说明,要么是他觉得我们这边是知道他的打算的,要么就是他觉得他的打算我们知道也无妨,再或者他这番是要告诉我们他还没有要动的意思,不过怎么都无妨,郡主不必挂怀,”狐突捋了捋胡子,心中有些杂乱的想法无法一下子理清,“老臣,只是突然有些不安而已。”

“那先生的意思可是说,优施先生?”

“有一些吧,之前听郡主所言优施先生是和他特意见了一面,但是我不认为优施先生在知道了他的谋划之时却瞒着我们,这对他没有好处。”

狐突整理心绪,总觉得有一些什么是自己忽略了的,那份不安感在心中越发积累,“郡主,老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郡主优施毕竟是常德亚父和骊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怕他不会对他这个孝顺到为了陪伴他那义母最后一程而甘为宦臣之身的义子起恻隐之心。”

“先生的意思,本郡主自然明白。”邢言侻不再言语,垂眉在思索着什么。

而此时一个侍从正好印证了狐突的不安,“郡主不好了,所有潜入陵阳侯府的探子都被陵阳侯行刑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是郡主,连见惯了风雨的前朝臣子狐突都有些变色。

“陵阳侯府是重耳派的核心,他们重耳派这是要和我们申生派彻底划开吗?”本来两派之间互相安插细作,基本是心知肚明的,就像两国开战不斩来使一般,两派之间对那些不会接触到重要机密的细作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如此赶尽杀绝就只能是一个意思,这两派已经决定水火不容了。

此时情况突然,倒是狐突率先反应过来,“小丁子出去后,可是发生了什么?”

“臣一直看着他走远,没有什么,只是客栈中一个坐的远的客人出去,放了个烟火。”

“什么样的烟火?”

“臣不知道,隔得远,只知道烟火是青色的。”

狐突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道:“郡主,现在臣完全明白了,现在那陵阳侯府怕是坐实了我的身份,看来老臣是回不去了。”

“先生何意如此笃定?”

“陵阳侯府的青烟信号烟,是先王献公亲赐的,除了他们没有人会有。”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陵阳侯府知道了您是我们派的,您掌握着他们的重要机密,而我们也不会交您出去,所以现在陵阳侯府是想先发制人?可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呢?”

“很显然了,是因为小丁子,他是宦臣去告密理所当然,而那个跟来的人却早到了客栈,说明他们是来验证小丁子所言非虚。只要小丁子他言明自己是申生派的,而老臣和他见面听他的情报,就自然也就说明了老臣的身份,而现在他们既然坐实了我的身份,对于他们而言,我知道的很多,现在既然无法除掉我,那么两派势必是要水火不容了。”

狐突和郡主面色凝重,倒是那个前来汇报的侍从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道:“小丁子来时,我问他为什么晚了,他告诉臣他去了一个地方绕了点路。臣当时以为他是怕人撞见就没细想。”

“怕那就是他的暗示,看来这个常德虽然反间了小丁子,但是明显现在小丁子心中还有隐忧。”

“那先生的意思是?”

“郡主,现在老臣不便现身,就只能劳烦您前去见那个未说片言就点燃两派之间至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的那位宦臣了。”邢言侻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现在狐突身份暴露,他们也没有把狐突交于重耳派处置的想法,那么两派现在势必水火不容,而她他们自然应该去看看那个谋士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是重耳派的,还是别的什么总要先探探清楚,已经不动声色的让人阴了一招,再不主动怕是就要被扳去一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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