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齐琰与严肃到了前甲板观看风景,不过岸边尽是荒野,远远才有隐约的山峦,齐琰魂不守舍,时常走神,严肃也没了谈兴了,回舱看书歇息去了。
齐琰也不好直盯着二层看,立在船头,听得身后二层有声音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去看,看到的不过是匆忙行过的丫鬟婆子。
几近中午,也不见二层有主人出来,齐琰心中一叹,今日上午应该是见不到人了,这古代闺阁小姐,深居简出,今晨应是偶遇,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见,也不知她姓甚名谁,忽地一拍脑袋,可以去找严肃旁敲侧击打听啊,严肃不说这船东主是什么上元女财神么。
回身欲走,见得二层有护卫匆匆走入船舱,过不得片刻,两个婆子出来,探身向船侧张望,接着昨日见到的那神态从容的妇人戴着着帷帽出来,在几人簇拥下站在上层甲板。
这是有什么事发生,齐琰也向他们看的方向看去,河中除了行船,也不见什么意外之事,那他们在看什么呢。只见那妇人轻声吩咐了些什么,除了两个护卫留在上层,其他人都回了船舱。
两个护卫神情严肃,略带紧张,不时的还在向河面观望,齐琰也不回舱了,就等在前甲板看到底是什么事儿。
过不多时,齐琰看到一艘船只张着满帆,飞快的从后面驶来,速度比这河上的船快上许多,船型修长,却是一艘快船,装不了什么货物的。难道就是因为这艘船,这艘船上又有什么蹊跷呢。
不过半刻,那艘快船已经与楼船追了一个船头接船尾,桅杆上飘的也是惠通行的字号。船上的硬帆放下了些许,船速放缓,隔着四五丈渐渐的与楼船平齐,快船头站了四五人,正面带喜色望着楼船。
“鸿恩媳妇可在!请出来答话。”这四五个人开口向着楼船喊道,“嫂子!我等追了一路,还请出来见上一见吧。”
呼喝声惊动了船上的其他人,不知道出了何事,船上乘客纷纷走出船舱到前甲板观望,严肃和齐安来到前甲板,子爵府的林姓护院手中还握着弓箭,腰间悬着箭囊。
楼船二层上,那妇人从又出舱,虽看不出面上什么表情,也能感觉到妇人很是愤怒,向对面船上看了看,那妇人轻轻蹲了一个福礼,开口大声道。
“大伯这一路追来,又是所为何事?”
对面快船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站出来开口道,“鸿恩媳妇!你这匆匆忙忙的却是去到哪里啊?”
“进京看望母亲!大伯难道这也要管吗?”
“如今你家中只剩你们母女,没有个男子当家,你们出门前还是要给族中打个支应的好。”
“大伯这是要管我家宅之中的事了吗?”
“鸿恩侄儿过世,你家中无有男丁,族中为了家族名声,正该约束族人,谨慎门户,不要坏了族风。”
“大伯这是欺我家中无后,孤儿寡母了。”
“鸿恩媳妇!你这是什么话,族中何时欺负你家了?不过是血脉相连,守望相助,你怎地这么想。”老头怒道。
“那就好,如今我母女要进京看望我母亲,稍后自会回上元。这风高浪急的,就请大伯早早回程不要送了。”
“你携女进京看望外祖母我自是不能管,不过,鸿恩媳妇你私带我方家财物,我这个族长却是不能不管了。”
妇人气的身子直抖,抬手指着对面船上,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一只手握在妇人垂着的手上,耳边传来女儿的声音,“母亲!”妇人情绪稍缓。
“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放心母亲。”
齐琰在下面甲板看的清楚,正是他今晨所见的白衣女子,这时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锁着白边的淡青色衣衫,头上还是戴着帷帽。
“方家财物?大伯!我已经给族中分了一半的惠通行股份过去,又有金陵的几家商户做中人,大伯难不成要反悔吗?”
“惠通行的事儿另说,鸿恩媳妇,你进京看望母亲,带走惠绣坊的绣娘做什么?那可是我方家财物。”
“惠绣坊是我娘家带来的陪嫁,何时成了方家财物的?”
“你带来这惠绣坊时,不过是一家,如今已开遍金陵府,自也是有我方家一份儿,如今你带走绣娘,就是私带我方家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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