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惠通行的股份交出一半,我母女也不再管理惠通行事物,这惠通行算是交在了族中了。如今大伯还要惦念着惠绣坊,大伯你这是要不死不休,赶尽杀绝了吗?”
“鸿恩媳妇你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什么赶尽杀绝的,我这不过是忧心族中财物流失。”
“那大伯也不必忧心了,这惠绣坊的绣娘是我自京中带来,自然也是要带回京中的。”
那老头看向这边,面带讥讽,“鸿恩媳妇,你这是不肯通融了,死了心要带走惠绣坊的高手绣娘吧。”
“这是我自娘家带来,如何处置是我自家的事儿,不劳大伯操心了。”
“好好好!”老头连说三个好字,抬手指向身边一人,“这是金陵府捕头,族中已经在金陵府递了状子,前番族产分配不公,金陵府从新审理,金陵府要你到案审明,鸿恩媳妇,你这便换船与我回金陵府吧。”
“方家族产?你方家当年有什么?不过是几张破旧织机,阖族老幼日夜忙碌,不过混个糊口,若我不嫁与相公,你方家还是平民小户。”
“那也是我族中倾力供出一个举人老爷来的,否则你会嫁进我方家吗?”
“那也是我婆母供应,你族中不来搜刮便是好的了。”
双方这番话互揭老底儿,已经是撕破脸了,齐琰听得明白,原来是这等侵夺族中无后之家财产的事儿。这母女倒是不易,心中起了同仇敌忾之心。
只听得老头喊道,“不管怎样,也是我方家供出的鸿恩侄儿,如今家务尚未分明,你回不得京城。现有金陵府捕头在此,你们母女还是跟着我回金陵吧,陈捕头!”
那陈捕头向前一步,手中举着一块腰牌大声道,“我是金陵府三班捕头,奉命带李氏母女回金陵到案,你这大船快快停下,否则以违抗官府命令处置。”
“这里是宿州府,又不是金陵府,你金陵府的捕头怎么跑到宿州府地面上抓人,有宿州府的公文吗?”妇人怒道。
“老子手中腰牌就是公文,我看你们哪个敢抗命,把船靠过去,老子上船,谁敢反抗,抓去官府,枷号示众。”说完指挥着快船向楼船靠了过来。
“金陵府真真是好大威风,好大的煞气啊,竟敢越境抓人,这宿州府难不成也归了金陵府了吗?这金陵知府他当的不耐烦了吗?”
声音却是从身边传来,齐琰转头一看,严肃排众而出,站在船头对着对面喊道,“我等是京都府勇毅子爵府中人,我看看这青天白日之下,哪个敢枉顾王法到这船上来抓人。”
却是严肃亮出子爵府的字号来,严肃听得双方一番唇枪舌战,早已明了不过又是一桩争产官司,双方靠的不过是后面的势力,那边送钱多,那边占理。如今看来方家宗族方面应该是买通了金陵府,所以这母女才奔逃入京。
这妇人既有上元女财神的名号,想来钱财也是不少的,如今帮了她,待进了京都府,官司在京都府打起来,自己这边打出勇毅子爵府的名号,上下奔走想来好处是少不了的,心中盘算已定,又高声道。
“这争产官司在金陵府打得,到京都府也打得,你们回去等京都府的牌票吧。”
对面听得这边亮出京都勇毅子爵府的名号,早已吓的不敢作声,呆立在船头听着严肃在楼船上嚣张的喊话。严肃看得对方的样子十分得意,指着对面的快船,“再敢追来以袭击朝廷勋贵论。”
“我当是谁?原来是严二爷啊!”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从快船上传来,快船舱内钻出一人,抬手对着楼船指了指,“严二爷好大的威风啊!”
严肃见到对面快船上出来的人,脸色一下就变了,故作镇定的向对面拱了拱手,“原来是方管事,怎么你也竟在此地。”
那方管事也不与严肃寒暄,甩开严肃,径直对着楼船上喊道,“嫂子!事到如今,你还是与我等回金陵府的好。”
“方鸿孝!”妇人咬牙一字一字喊出名字,“当年我夫妇出钱安葬你病逝的父母,安排你进铺子当伙计,学生意,如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家的?”
“嫂子!我这报答怎么了,族中过继子侄,你不同意,招上门女婿你又不同意。如今我给侄女找的这门亲事乃是金陵同知的公子,世代官宦,你家不过是商户,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怎么能怨恨于我。”
严肃被冷在一边落了面子,勉强开口道,“既然是结亲,又不是结仇。如今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方管事给我子爵府一个面子,今日之事作罢,到了京中再谈如何。”
方管事一下冷了脸,开口喝到,“严二爷!看在识的你份上喊你一声严二爷!在京中你严二又是个什么东西,勇毅子爵府的名声臭不可闻,又有什么面子了,勇毅子爵府哪里够的上我静远堂卖面子吗?你给滚。。。。。。”
话还未说完,就听得嗖的一声,一只羽箭射在了方管事前面的船舷上,方管事惊得一个踉跄,站稳脚跟,小心向对面望去,见一个白衣少年手握弓箭正冷冷的瞪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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