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和丽儿一起睡了。不过,等她收拾完之后,我们出去买了点下酒菜,喝了几瓶啤酒。丽儿说搬新家,哪有不庆祝之理?
看着冰晶一样的液体,在台灯的晕染下,闪着迷离的微小光芒。虽然有丽儿在身边,我的思绪还是犹如泊在天涯。天涯一直就是我的家。从集体到单独的个体,就如同从家里冥生到坟墓。我又想到吉米,和那个连坟墓都称不上的酒窖,就此成了他永远的宿身之地。虽然,我还活着,却感觉跟他没多少区别。
吉米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想起,它都烂在了我的心底。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我不允许的。尽管,有些情景,令我很容易就想到他,但是,他依然是被死死压在那个无人所知的酒窖里面的。我的保密处所就是那个酒窖。
“喂,又失神了,想什么呢?”丽儿叫了起来。“来,举起手中的酒杯,为新生活干杯!”
我顺从的举起手中的酒杯,跟丽儿碰了一下。那些液体差点没呯溅出来。
“小艾,不是我说你,你一点都不开朗,也不阳光,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不农受人欢迎的。”丽儿在几杯酒之后,开启了唠叨模式。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就你一个好朋友啊。”我漫不经心的说,看着手中不停打转的杯子。心里想:这有什么意义吗?我并不需要太多的朋友。一个足够。并且,这一个也不是永远固定的。
“也是,就我一个,不然你就被整个宿舍抛弃了。”丽儿开玩笑说。
“是啊,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一直就你一个。我跟她们基本不说话,你又不是没看到。”我说。
“唉,你这女生,太令人费解。如果不是看你一个人,说不定……。”丽儿欲言又止。
“什么?什么意思?”我追问。“我可不需要可怜。”
“没有啦,你怎么这么说。这个世界就不存在可怜两个字。”丽儿笑笑,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我没动。她有点诧异,但也没说什么,然后,一口喝干。
“丽儿,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吗?我想听。”我对丽儿发出请求。
“嗯?我小时候的事?”丽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小时候有什么好讲的,跟所有孩子一样啊。”
“那你就说呀。”我催她,“我很想听,再琐碎,再平常我也想听。”
“好吧,容我想想。”她终于答应了。“那么,从哪儿说起呢?”她采用自问自答式的叙述。我不禁在心底暗笑。
“我记得,应该还是在上小学吧。我家是农村的。那时候,村子里没有电,每家每户都用煤油灯。一到夜晚,如豆的煤油灯,就亮起了微弱的光,但是,它是夜晚唯一的光源。在入睡之前,我们要全部依赖它做任何事。煮饭,写作业,甚至上厕所。”丽儿沉浸在回忆中,或许由于酒精的原因,她的脸颊上开始漾起红晕。
“然后呢,”我追问。“你说的很有趣。我从来没见过。”
“你是富人家的孩子嘛,又没在农村生活过,当然不知道。”丽儿微笑着说。
“那你快说。”
“我们农村的夜晚就是这样,除非有月亮的晚上,不会一片漆黑。其余的时间都要依靠煤油灯生活。但是月亮升起的时候,夜晚会很美。尤其夏天,虫儿鸣叫,露珠打湿路过的行人,那些乡间田径边的草和农作物,就会这么亲热。它的每一滴晶莹都能清楚入目”
沉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没有话语的间隙都充满着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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