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如果她们做一些……”
她没有说下去,宿淋却已知道了她的意思,她说道:“从小事开始,一点点去发掘,你总能找到你信任的人,孤军奋战终究比不上齐心协力。”
虹麦深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宿淋站起身,一副要外出的模样,虹麦急忙将绣篮放到一边,在旁边拿过斗篷,碎步跟在她的身后问:“姑娘是要去哪儿?”
“我想去见见夫人。”宿淋接过她手里的斗篷,迅速穿在自己身上。
“这大雪天的,夫人已经说了您不用去她那儿,您怎么突然想去了?”虹麦有时候不太理解自家主子,别人都是躲婆婆都来不及,她倒好,天天上赶着去和婆婆聊天,一有空就赖着不走,有时候还要公子亲自过来接才走。
宿淋没有回答,拉开房门就要出去。
“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冒着大雪回来的张禹恭随手将沾满雪的大氅扔给侍卫,看见她正要出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回到了温暖的房内。
揽着人坐在了刚才她坐的地方,喝了口她的茶,他又问了一次:“怎么不说话?”
“我想去夫人那儿。”宿淋无可奈何地坐在他身边,乖巧地回答。
“去做什么?”张禹恭转头对虹麦说,“端点参汤上来。”
一听到参汤,宿淋立马扯着他袖子,求饶道:“哎呦,哥哥,别这样,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别一来就上鸡汤啊。我不就是想去张夫人那里问问那群孩子的事,看能不能有点事做嘛。”
张禹恭整日忙于外头的事情,家里发生了什么,他知之甚少,听到她突然说起这事,便随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家小孩和管家孩子们打了一架,夫人罚了一边禁足,一边罚跪。我听说被处罚后的孩子有可能没法受到重用,想着这事并不是管家孩子的错,便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张家自有一套培养子弟的方式,管家的孩子们也同样如此。他们年纪很小的时候便会跟着小主子学习,随同他们的父亲为主子们办差,稍微大点,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会交到他们的手上,至于未来发展如何,就要看他们办的差事如何了。
“就为这事,你就要顶着大雪出去?”张禹恭满脸地不赞同,这种小事怎么比得上她的身体。
宿淋觉着张禹恭都要将她当做玻璃娃娃了,冷受不得,热也不能够,他难道忘了她当年也是风里来雨里去,上过战场的人?
“如今不同以前。”张禹恭替她解开斗篷,放到一边,虹麦端着炖了一早上的鸡汤走了进来,为她放在矮桌上,然后便躬身下去了。
宿淋甩了甩头,就像是拒绝喝苦药的孩子般,从头到脚都是不乐意。
张禹恭端过鸡汤,舀了一口,对她说:“喝几口,这事我帮你解决,不用去找母亲了。”
她嘿嘿笑了声,像只小猫似的凑上前一口一口喝着,这鸡汤是大厨们特别做的,每天都换着法子做,为的就是能让她多喝些。
张禹恭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柔声问:“觉得无聊了?”
宿淋摇摇头,实话实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而已。之前在西南我还能做点柿饼呢,现在连柿饼都不想做了。”
“为何不留下青虽他们?”张禹恭见她确实不想喝了,将汤碗放到一边,“他们陪着你,你或许会更开心些。”
“这就是你为什么瞒着我恢复他们记忆的原因?”宿淋曾想过,他是不是想着要为她报复越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后来这段时间他都没有任何动静,她便明白了,这个男人不过是想她活得更开心而已。
张禹恭没吭声,宿淋也不在意,他这个闷葫芦要是真的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他也就不是他了。她抓过手帕擦了擦嘴,笑嘻嘻地问:“那说说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事?”
“叫那群人过来,他们自己能解决。”小孩的事,大人如果插手太多,倒是越来越无法解决。
这大雪天,把那群孩子叫过来,未免太过分了些。宿淋还是有良心地说:“要不等雪停了再喊他们过来吧?”
张禹恭显然没有要参考这条意见的意思。
毕竟是长老召见,那群身娇肉贵的小公子们在父母的嘱咐后,来到了张禹恭所在的院子。带他们进入的侍卫并没有领着他们进屋内,反倒是在前院便停了下来,和他们说前去通报后,便不见踪影。刚开始,小公子们还嘀咕着怎么去那么久,他们身上都沾满雪了,时间一长,他们明白过来,这是里头人的意思。
管家们的孩子因从外头来,来得慢一些,紧张地进入院子后,连抬头都不敢,一侧头居然发现公子们正站在院子里,毫无遮挡地站在雪里呢。他们稍稍停下脚步,想要看清是怎么回事,前头带路的侍卫提醒道:“快些,公子在里头等你们呢。”
“是。”他们不敢再多想什么,赶紧跟上前。
小公子们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没想到长老居然有空管他们这些孩子的矛盾,他们暗暗叫苦,早知就和父母说了,一个时辰后不回去,就赶紧来救人。
管家小子们进去后,没过一会儿,没参与此事的张小五也走了进来。张小五那日正好去了老师那儿,因此也是从旁人那儿知道这事的。他看到自己可怜的兄弟们,小胖脸皱了皱,严肃道:“老师之前就说过,不能仗势欺人。”
他们知道错了,谁知道连长老都要插手啊!一时间孩子们皆是苦瓜脸,有苦说不出,不要让他们知道是谁把这事告诉长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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