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羽见到路晴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在赵子依的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路晴脸色苍白，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这两天没怎么休息，不过见到高耀羽，她还是笑道：“不上班就是好啊，这种时候就只能让你陪我了。”
与她一同倚着沙发坐在地毯上，高耀羽问道：“还好吧？”
“没什么，放心吧，不会想不开的，我答应过他要好好活着的。”
“那你这两天跑去哪了？我们找了很多你曾经爱去的地方，可都没找到。”
她苦笑：“就是想静一静，所以去了个我也没去过的地方，一开始是不知道如何接电话，后来，手机没电了。”
“你家里……知道了吗？你妈妈一直很着急。”
她咬着唇愣愣地看着阳台，过了一会儿才道：“子依给她打过电话了，她知道我没事，应该可以放心了。”
真的能放心么？高耀羽定定地看着路晴的侧脸，柔美中带着倔强，甚至是决绝，这样的她，比六年前在医院大哭的她更让人担忧。
顿了顿，高耀羽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也是我这两天在想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转头看着高耀羽，“如果我说想跟你一起离开上海，你愿意吗？”
“这好像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是你和……是你和家里的问题，你真的……真的恨她，不想见她？”
“我不知道。”路晴苦笑着摇头，“她是我妈啊，我从小就相依为命的人，当年因为她不同意我和年毅在一起，我和她吵过无数次，也都哭过无数次，可我……我其实没有怨过她的，可是现在……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其实，她是无心的，年毅的意外，不能怪她。”
“可要不是她那通电话，年毅不会出事的，你知道的，他的车技很好，开了那么多年的车，他连最小最小的那种意外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路晴看高耀羽的眼神，更像是带了某种期盼，似乎如果高耀羽肯定地告诉她这一切确实是她妈妈的错，她倒会更好受一般。
然而高耀羽的回应不是她想要的。
低头看了看早上分别时曾被江兴懿印过吻痕的手背，她笑着轻声道：“知道我昨晚去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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