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酒店，和江兴懿。”
路晴有些诧异：“你……和他？你们不是……”
“是啊，我们早就分手了。”回忆起昨晚的事，高耀羽依旧觉得太过荒唐，“我们大一的时候认识，然后互相喜欢，却直到大三才正式在一起，然而半年后就分手，那时还是我主动提出的，说不出的决绝啊，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可偏偏又让我遇上。曾经在一起都没做过的事，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你说，这是为何呢？”
路晴轻轻握紧高耀羽的手：“没事吧？你是不是……真的还没放下？”
高耀羽却是果断摇了头：“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昨晚的我确实是有些脑子发热，可今早突然就清醒了，不难过，不担心，也不后悔。我只是没想明白，昨晚怎么就那样了呢？我和他都不是那样的人啊。”
笑着反握住路晴的手，高耀羽继续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人有的时候，是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就像昨天，因为我找不到你，担心你，所以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刚好遇到李希媛他们的时候，本来早已不在意的旧事又被我想了起来，甚至在他们面前完全不顾及大家的感受。后来和江兴懿在一起也是一样的，知道你没事，我开心，我更加后怕，突然就变得软弱起来，在他面前更是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长呼了口气，她笑道：“你说，如果我昨天和江兴懿在一起发生的事成为我痛苦的回忆，那么是不是也该怪你呢？又假如我昨天为了找你，也出车祸死了，那你算不算凶手呢？我的家人朋友应不应该恨你呢？”
路晴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骂了句：“你这是强盗逻辑，无赖！”
高耀羽笑着一把搂过她的肩：“就算是我强盗逻辑吧，可你必须承认，你妈妈在给年毅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是没想过要让他出事的，就算是她的语气凶了些，怒气盛了些，可说到底也是因为你和年毅，这样一循环过来，难道要说你也该为年毅的死负点责任吗？”
“你这都是什么歪理？”路晴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可高耀羽知道，她其实确实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果是别人，那我大可不必想方设法地来说这些歪理，你恨就恨了吧，只要你心里能有个寄托，能好受些，那无所谓的，可那个人是你妈妈，是这世上与你最亲近，在你心里也最无可替代的人，如果你恨她，痛苦的将是你们两个人，懂吗？”
路晴无力地笑笑：“真不愧是写小说的，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我可说不过你。”
“你不需要说过我，反正自己想清楚，千万别做出让你们母女俩都痛苦的事，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从前因为自己的烂脾气老对家人发火，好多次都真的伤了他们，到最后也只是无法挽回的悔恨和遗憾。”
路晴认真地点着头：“我知道，我会努力……想通这一切的。”
二人就这样互相靠着坐了好一会儿，路晴突然问道：“你和江兴懿……既然有缘又遇上了，那你考虑过跟他复合吗？”
这一次，换高耀羽沉默了。这个问题，从昨天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想过无数次了，可直到今早分别，直到此刻，她都没有答案，也不敢轻易给自己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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