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有...

韩欣姐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连鸡腿也不啃了。

“我觉得你的审美非常有问题,作为TZY的首席cody,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高一下你的审美。”

我小声嘀咕:“这么严重啊...”

“是的,非常严重!啧啧啧,子珩这段,就是艺术品啊艺术品,你居然看不懂!”

韩欣姐把李恒出现的近二十秒的视频给我来来回回放了二三十遍,一帧一帧的讲解。

她讲到一个地方就暂停一下:“你有没有发现子珩的棱角很凌厉,骨相很有攻击性,但同时他的眼睛很清澈,所以又给人一种很清纯的感觉,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

韩欣姐伸手比划了一下:“所以,灯光从这边打下来,在上面形成一截阴影,弱化眼波,凸显骨相,这时候devil的感觉就出来了。”

她又比划了一下:“然后,灯光亮起来,在下面形成一道阴影,弱化骨相,强调眼波,这又是一种清澈的美,这时候angel的感觉就出来了。”

“最后...”她两手比划着往前一推:“最后灯光全部打亮,拍全景。

你有没有发现?子珩骨相凌厉却不锋利,眼神清澈但不亲近...

所以,拍全景的时候,李恒的第三种气质也就是整个人的气质就出来了。

冷感。

这种冷感不是傲慢冷漠,而是沉静的疏离感。

这个人近在眼前,却又好像远在天边,这个人远在天边,却又好像可以触碰得到。虚无缥缈,海市蜃楼。是不是特矛盾,是不是特神秘?”

韩欣姐说完后特别得意的咬了一口鸡腿,问我:“get到没有?”

我忍不住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还真没get到...

韩欣姐啃完了鸡腿,又夹了一只龙虾爪子啃,她一边啃得嘎吱嘎吱响,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更何况,子珩是不可能跟其他五子一样的...”

不能跟其他五个人一样,还说不是差别待遇...

我忍不住说:“搞了半天你都差别待遇了,还说你俩没仇,说实话你刚才都是编的吧。”

她啃掉龙虾爪子里的最后一块肉,吧唧吧唧嘴:“你刚来的时候怎么质问我来着?”

“我说李恒是不是得罪了你啊...”

“不不不,后面一句。”她说。

“我说你因为一个破眼镜追得他满地跑啊...”

“不不不,再后面一句。”

我抓了抓脑袋:“再后面一句...别人的衣服都很拉风,只有他的衣服是个朴素的小衬衫?”

“对对对,就是这句。”韩欣姐高兴的打了个响指:“别人都是...只有他是...你不觉得这个句式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说明了什么啊?”我问。

“说明了子珩是TZY主捧的ace啊。”

我又问:“ace又是什么啊?”

韩欣姐叹了一口气,说:“你拍直拍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轻松,在舞台上,子珩既不会一会跑到旁边,又不会一会藏到后面,基本上都是固定的站在你的镜头前。”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哎...

我说:“是...是啊。”

韩欣姐解释道:“他站的地方就叫ter,中心。”

中心...主捧...就在我的脑子被这些词语绕得如同麻绳一般一圈又一圈打着结的时候,脖子突然被绳子一样的东西扯了一下。

有点勒...

我拿手一摸,空荡荡的。

我的脑袋也和脖子一样,空荡荡的。

空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扣子没了,李恒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没了

韩欣姐抬头望向某个地方,神情中难掩的自豪与得意,跟刚刚看视频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忍不住回过头。

李恒正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拿着红绳穿着的扣子,细细打量。

他低垂着眼眸,镜头里的画面真实上映在我面前,我切实感受到了那种冷感。

我想到了那张被他撕碎的照片,四散飘落在茫茫的黑夜里...

韩欣姐说错了,那不是一种疏离,那就是一种冷,皑皑雪山的冷,寒风刺骨的冷,彻头彻尾的冷。

李恒问:“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韩欣姐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笑眯眯的瞅了我一眼,又笑眯眯的瞅了李恒一眼:“哎呦,小女生的这点心思你居然不懂?不会吧,光是我见到的你被人表白的场景就不止一次哎,所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是真的不懂...”他说。

我用眼神制止她:“姐,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韩欣姐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

她一点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在日本流传的一个说法,相传只要女生能得到心仪男生最贴近心脏的第二颗扣子,就能得到这个男生的爱,如果女生把纽扣穿起来戴在脖子上,那便证明,那个男生,是她今生最爱的那一个。”

韩欣姐说完,还得意的冲我挑了挑眉:“小妹,快告诉姐,你喜欢的到底是谁啊?”

李恒自言自语的说:“这颜色都有点敗了...”

我瞟了瞟窗外。

完了...

真的完了...

这是十二层的高楼,外墙上装着无数的空调无数的雨棚,这要掉在哪个上面,我捡都捡不回来。而我的照片没了,我的爱情锁没有挂,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希望李恒能把它扔在近一点的垃圾桶里...

可他的手边就是触手可及的窗子,而那窗户还好巧不巧的开着...

在此之前,我决定还是要垂死挣扎一下。

那毕竟是个灵物,承载着一种寄托,像南珂的爱情锁:有了这个你就能喜欢我,没有这个你便永远不会喜欢我。

我伸出去的手都在抖:“你能不能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

“你哭什么?”

他看起来有点慌乱。

经李恒这一提醒,我才清楚的听出自己声音中的哽咽。

他抽掉了扣子上的红绳,随手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细细的颈链,手忙脚乱的穿起来,递给我:“你这颜色真的有点败了...”

我愣愣的望着失而复得的宝贝,抽了抽鼻子。

他伸手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说:“我不拿你的,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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