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丫头险些跳起来,白衣女子轻轻一拦,淡淡说道:“你我本为交易而往,下次见面该称一声掌柜!”
秀才也未说话,又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脚步刚毅,似乎变了一个人。
粉衣丫头气急,埋怨道:“师父怎的这么放了他,要知道苦情旧恨最为值钱,咱们这个月一点收入都没有呢。”
炙北慢慢整了整衣袖,莞尔一笑轻声说道:“两小无猜数十载,终是不舍得...”
话音一落,又扬脸轻笑,随意摘下两片刚出嫩意的绿叶,手型一闪,星移电掣间,叶片咻咻如剑飞驰,打到远处。只听唰地一声,又只剩清风拂柳,夏虫呓语。
炙北也不恼,反倒起了一丝期待,轻声说道:“高处景妙却是炎热,客人且下来一叙!”
粉衣丫头诧异抬眼,便有一黑色身影落了下来,原是位翩翩公子,剑眉星眸,菱角分明,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爽朗说道:“掌柜的好眼力啊!”
炙北瞥了一眼他完好无缺的衣裳,眼神又暗淡下去,淡淡说道:“公子轻功也不差!”
黑衣公子有些尴尬,却还是大大咧咧笑道:“承让,承让!
方才见到掌柜行事,也没世间所传那般无情,那南某的请求,掌柜的...”
“哼!”
他这一说,炙北无端端又想到那封冷冰冰的信,眼中一冷,淡淡说道:“公子这么说,是觉我无往客栈没有旁的本事?”
黑衣公子笑容一滞有呵呵呵笑了起来,炙北却没有接茬,他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干脆说道
“掌柜言重了,在下此番....”
“公子请回!”
话未说完就被硬生生挡了回去,这可不同于先前之举,黑衣公子眯眼打探,不由的笑出了声,之前装出来的礼貌完全不见,吊儿郎当骂道:“老妖婆还真是难猜!”
原看着清冷高傲的炙北恼了,回头怒视:“你说谁是老妖婆?”
公子也无收敛,依旧嬉皮笑脸的模样,双手往胸前一抱,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掌柜莫怪,传闻您在这无往客栈住了上百年,这样的人儿,在我们人世间就称之为老妖婆!”
炙北气的几乎要把一口贝齿咬碎,这人是坏到骨子里了,他特意说了我们人世间,莫不就是说她不是人!可已经看出他有意激自己,怎能让他达成目地。
生生忍住了怒气,又淡淡一笑,挥袖转身,不带悲喜,轻声说道:“既然知道这传说,就该知道无往客栈从不与赤焰邪教来往,公子不必浪费时间!”
黑衣公子见激将法没有达成,眉目一冷,脚下一点,身影一闪就拦到炙北身前,伸手入怀,摸出一支碧玉雕花葫芦,轻声说道:“弱水!”
女子身形一顿,藏在袖中的葱白玉手紧紧捏拳,呼吸渐渐急促,淡然冷漠的眼眶也晕出一圈微红。
停了半响,才恢复了神色,扬一扬头吩咐:“樱蕊,拿酒来!”粉衣丫头见喜,师父说拿酒,那便是接了一笔生意。
转脸朝黑衣公子挤了挤眼让他进屋,又乐滋滋去窖里拿酒,只顾着这公子好看,却未察觉主子看似冷静,却直接坐到积了灰尘的木椅。
黑衣公子见有了让步,勾唇一笑,乐颠颠将瓶子塞进怀里,笑嘻嘻跟进了客栈,左挑右选,全是沾满灰尘蛛丝桌椅,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未坐下。
单脚一抬,大大咧咧踩到炙北对面的长凳上,信心满满说道:“怎么样?这笔生意算是接了吧?”
炙北这才抬眼,将眼前的土窑酒盏推了过去,碗中清酒异香,且带有一丝花香,随着手劲这么一荡,酒香更浓,未到口中已勾起馋虫涌动。
他却未接,精明的挑了挑眉笑道:“不如在下先将事情讲明,再享受美酒!”
炙北朝他嘲讽一笑,一扬手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抬袖沾沾嘴角的残余才说道:“你们门主倒是仔细,事无巨细交代的还算清楚,知道的是在交易,若是不知者,恐要觉是寻仇呢!”
“这...”
此话一出,倒显得公子不够豪气,公子心下一动,看叶不看炙北,只将碗一举,全数倒入口中,一饮而尽。酒是好酒,入喉一线,香醇回味,且还有一次甜意入心,久久回味。
只觉得心神愉悦,似乎深陷花海,暖日清风,让人好生惬意。那种舒适感汹涌澎湃涌上百会,发自内心觉得愉悦。
心情大好,豪气伸出一指赞道:“好.....酒!”两字吐完,人便无力一歪,再管不了地面是否干净,眼睑一合便入了美梦。
炙北冷冷一笑,袖下一片湿润,缓步都到公子身边,掀了衣服,捏着葫芦玉瓶淡淡说道:“人人梦求温柔乡,算便宜了你,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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