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北上前探了探,又诊了脉息,当即黑了脸。

这是中了多久的毒?

手头也没有工具,只好拔了头上的簪子,将他十指扎破,挤出来些许黑血。

又将他上衣扒光,随即一想,干脆连裤子也脱了。将夜行衣往床底一塞,才开门喊道

“小翠,赶紧给我过来!”

说完不见那屋门有动静,只引了几个姑娘出门围观,只好又喊了一声:“再不出来,我就把卖身契贴到花榜上!”

完了也不理会,又进了屋,两指一寸一寸在南石身上按压着,脸色更是不好。

小翠一脸不甘的推门进来,就看到炙北骑在一个裸男身上摸来摸去,

险些喊了出来,用手捂了着,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兴奋道:“哎呀,你可真能行你,我要是看出来你身上带着匪气,当初也就不招惹你了!”

炙北正疑惑得紧,直言道:“别废话,赶忙给我放个水....”

小翠脸色颤了颤,到了喉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跑到偏厅去要热水。

总算给浴桶蓄满了,心说再讨好一下,让她心花怒放,指不定这卖身之事就有余地。

于是又在水里洒了满满的花瓣。

“你弄好了没?看你骗钱有点智商,这干活一点不灵!”

炙北已经把昏迷的南石扶起,不满的喊着。

“好了,好了。我确实没干过什么重活,要不....”小翠一听她埋怨,眼睛都快笑成缝了。

“想都别想,你若是乖乖听我的,我还能还你一个愿望,你要是这么不灵气,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你!”

炙北喘着粗气拖着南石,骂人也上气不接下气。小翠一听,不耐咧了咧嘴,赶忙上去去帮她扶住。

看到池子里的花瓣,炙北又是嘴角一跳,但没有多说什么,将南石泡进水里,又觉长衫碍事,便伸手脱了。

小翠在一旁看得咂舌,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模样,小声说道:“姑娘,南公子可不好对付,这么的,你过一喊叫救命,我带人冲进来,咱们才好讹他....”

炙北只觉得头大,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选的徒弟丫头都是一副德行?

但看南石青黑的脸,扬一扬手道:“外面看着,我不喊人,不要进来!”

小翠忘了自己是被强行卖身的人,反而一脸兴奋激动,眨了眨亮闪闪的大眼睛道:“好咧,姑娘千万不要怜香惜玉...”

炙北懒得跟她争辩,深深吐了口气,就将白瓷小勺压着他后背的经络慢慢刮,手上力道不大,却一下就是一道深紫色的痕迹。

那痕迹如果被火燎过,隐约还有些扭动的曲线。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这毒中的,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后背刮完,南石稍稍有些些意识,但因经络带的痛楚,忍不住哼了一声。

炙北便拿了勺子去刮前胸,第一道下去,南石就呲牙咧嘴的喊了起来。

本就气息微弱,还撑着说道:“你就不能轻点?”

炙北搞不清他体内的毒素,有些爆炸,张嘴就道:“铁骨铮铮的汉子,就这么点本事,老实闭住嘴!”

说完顺手又是道,门外的小翠听得惊心动魄,不住感叹,这新来的姑娘真是不显山露水。

南公子看起来风流倜傥,放荡不羁,每次来点了姑娘最多也是陪着喝点小酒,多少姑娘使了心思都没能得着。

看样子还得用强的,想着有贴耳偷听一句,咂舌道:“嗨,听这动静,怕是被压榨得够惨的....”

炙北已经刮完了前胸,南石已经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等她再用勺把往他喉间一按。

直觉五脏六腑都被闷了一下,胸口又是一热,哇地吐了一口乌黑的血渍,白玉般的手无力朝炙北一指,人便又晕了过去。

炙北无奈一叹,望着他浑身上下紫红怪异的痕迹发呆。越是想不出原由,越是烦躁

这倒不是为了眼前昏迷的人着急,而是对着病理药草,有着独一份的专注,每当有什么搞不定的病状,就会进入一种焦灼的状态。

这不,南石已经软软滑进水里了,她还在一旁捏拳徘徊。

“小翠!快来帮我!”炙北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喊了外面的人。

一回头才发现南石已经“溺水”吓了一跳,赶忙给人捞起。

小翠看着身材健硕的南石这个样子,不免投了同情的目光。

与她一起将人抬到床上才囔囔道:“简直就是辣手摧花,可怜这么好的身躯!”

炙北一斜嘴道:“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出去找个人就回来!”

小翠狗腿的点了点头,一拉被褥这才发现,原来南公子是受伤了的。

其实这也不奇怪,如风坊背后有人撑着,江湖官场的人也会将这当做最安全的落脚地,不过.....

再说炙北,记得玄殊说过他就住在船上,便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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