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教授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架着一副细框大片眼镜,气质温和,让人一看就是脾气很好的样子。

赵卿玄认识贺教授,始于一次意外。

那天她照例逃课,结果舍友替答到被抓。任课老师倒是好脾气,只说让她当晚跟着另一个班,来补这节课。赵卿玄自然是感恩戴德,吃完晚饭就往教学楼赶。

也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坏,跑错了教室,一头扎进贺教授的课堂。

赵卿玄去的早,离上课还有好一段时间,教室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为了感谢老师的“不挂之恩”,也是为了让老师能第一眼看到自己,她干脆破天荒的坐了个第一排。学生陆陆续续的到来,都是不认识的,她没在意。毕竟不是自己的班级,不认识太正常了。然而等老师一上讲台,赵卿玄便傻了眼——这老师也是不认识的。

此时再走已经晚了。坐在第一排,尤其扎眼,怎么可能抬起屁股走人呢。更何况台上的贺教授,赵卿玄也有所耳闻。

这位贺教授一向是不带本科生的,研究生也只开一门课,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博导上面。连导师排名,也是放在最前列的。

这样的教授,如果赵卿玄还想在系里混,也只能硬着头皮在教室里听下去。还得做出一副上进爱学的样子,仔仔细细的记笔记。

贺教授这门课,课表上明确标着“不对外”,然而受考古热的影响,自打开课以来,偶尔也有混进来听课的人,但一致是悄默声的蹲在角落里,就怕被发现。像赵卿玄这种,大大咧咧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贺教授一向不已废话占据上课时间,也只是对她多看了一眼,便开始讲课。

等到课间,贺教授下讲台逡巡了一番,刚好看到赵卿玄打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

这节课的后半段,贺教授略微提了一下自己主持过的盱眙泗州城考古勘探,还放了几张现场照片。得幸被逼接受了几十年玄门教育,赵卿玄画符画的炉火纯青,延伸到其他东西上,只要看上几眼,就能画的八九不离十。笔记本上寥寥数笔,竟然把古代泗州城遗址描了个七七八八。

贺教授有了点兴致,突然感觉这学生也不是来瞎听。

“同学,你是艺术学院的?”

“教授,我也是咱们历史学院的,考古文物系,不过是本科,您可能没见过。”

考古文物系其实不大,就算不教课,贺教授多半也是见过一些本科生的。只是赵卿玄逃课频繁,别说不教课的老师了,就是他们自己的任课老师,有些也认不得她。

贺教授心思纯良,没往深处想,只当这好苗子被自己忽视了,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也没再多说什么课不对外的话,算是默许了赵卿玄坐这儿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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