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极一生（一）

德尔的脑中一直回响着多弗朗明哥的话，维亚最爱的人，维亚最爱的人，是谁？是谁呢？　　同样的维亚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爱的人？她何时有了最爱的人，除了罗杰还有谁呢？爱？爱又是什么？　　海军军舰上，多弗朗明哥睁开了眼，看着自己一身囚犯的衣服，不屑的笑了笑，那个女人输了，她输了，他呢，他也输了，可是他同时也赢了，他要塞克斯维亚永远记得他，他一定要她永远记得他。　　“啊！！”突然而来的心痛感让多弗朗明哥瞬间叫了出来，为什么会这么疼，四肢百骸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好像成千上万的蚂蚁正在啃食着他，奇痒难忍又痛不欲生。　　“呋呋呋呋呋，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他痛苦的大笑着，就连外面的海军都感到奇怪。　　维亚沉默着，她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德尔黯然的低下了头，他望着前方漫无边际的大海，突然觉得有些冷。　　“维亚，我们要去哪？”　　维亚抬起头来，有些呆愣的说道：“我们去罗格镇。”　　德尔点点头，轻轻拍拍罗亚，意思是调转方向。　　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从新世界来到了罗格镇，看着依旧如初的小镇，维亚有些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她七拐八绕，到了罗杰的墓前，也不知碰了哪里，德尔看着墓碑降了下去，接着一条通道出现。　　里面的寒气十足，德尔紧了紧衣服，还是强忍着走了进去，走到尽头，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映入眼帘，接着德尔瞪大了眼睛，那里面泡着的赫然就是昔日的海贼王哥尔D罗杰。　　尸身完好，就好像睡着一般，原来，原来罗杰的身体一直在这，被福尔马林泡着，常年不腐。　　维亚到处寻找着，“没有，这里没有，为什么没有？”　　“维亚你在找什么？”德尔问道　　“在找艾斯，多弗朗明哥说的他在这的。”维亚有些慌乱。　　“他不在这儿”德尔说道，这里太过隐秘，他跟了维亚二十多年才知道这里，更何况多弗朗明哥呢，不可能的。　　“可是我最爱的人除了罗杰，还有谁呢？难道在这个镇里？”说着便跑了出去。　　德尔根本来不及说什么，便追了出去。　　一声又一声急切的哨声，响彻在街道上，不多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群人，看似普通，可是德尔明白，这都是维亚的人。　　“去找艾斯，就算把这里翻了也要找到。”　　街上突然乱了起来，一群人冲进各个屋子，各个地方，话也不说便开始翻找起来，有人拦着，便是杀。　　此时的罗格小镇早就乱作了一团，海军得到消息，连忙支援，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就看到一群人到处翻找，杀人。　　“逮捕他们，立刻马上！！”　　“是的中将大人！”　　双方互不退让，转眼间便是刀光一片，爆炸声，枪声，哀嚎声，继德雷斯罗萨之后，这里再次变成了地狱。　　德尔看着乱成一片的街道，心惊不已，他想阻止可是却根本找不到维亚。　　“又是这些烦人海军，都是他们！都是他们！”维亚再次红了眼，身上的黑气逐渐弥漫，开始向外扩散。　　“塞克斯维亚！！是塞克斯维亚！！”海军大喊道。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被世界政府通缉的人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　　高高的处刑台上，维亚的头发无风自动，血红的眼眸，让人仿佛回到了顶上战争般。　　海军想冲过去，奈何维亚的人死死地拦着，现在罗格广场成了爆发的中心。　　维亚看着下面的人，又看了看这个已经被修复好的处刑台，罗杰被处刑的画面又再次侵袭了她。　　黑气仿佛长了眼睛，将一个海军卷了起来，带到了处刑台上。　　海军无法动弹，他只看到红色如恶魔的眼睛，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维亚拿着长刀，手起刀落，一个海军的脑袋就这么滚了下去，广场上刹那间寂静了，转瞬间便又乱了。　　“杀了她！杀了那个恶魔！！”海军如同疯了一样，这样一个恶魔为什么会存在。　　话音刚落，黑气又卷走了一个海军，接着便如刚才的那样，被维亚砍掉了脑袋，一个又一个，不一会处刑台下面数十个脑袋滚了一地，画面残忍血腥，许多人都害怕的落荒而逃，生怕被黑气卷走。　　世界政府和海军本部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们震惊维亚的暴怒，更担心维亚的血流成河。　　数十艘军舰驶向了罗格镇，海军大将，七武海，还有数不清的海军，都接到了命令，全力奔赴罗格镇，不惜一切代价抹杀塞克斯维亚。　　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后来人们说这一天的海上是最安静的一天，因为你看不到任何一艘海贼船，所有的海贼都望风而逃。　　维亚看着想要逃走的人，便用黑气筑起了一道高墙将整个广场围了起来，谁也逃不出，所有在里面的人都得死。　　一地的头颅显示着维亚的残忍与血腥，她站在高高的处刑台上像一个失了魂的木偶，机械，冷酷，不知疲倦。　　德尔看着满地的残骸，皱着眉，愤怒让他冲破了人群直接爬上了处刑台，他对着正要砍头的维亚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是罗杰的故乡，你想毁了它吗！！”怒吼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德尔红着眼眶，看着维亚发疯。　　刚刚要落下的刀猛地停了下来，维亚好似大梦初醒，血红褪去，一副千疮百孔的躯壳在风中摇晃。　　她看着下面，火光四起，房屋尽数毁去，大街上沾满了人，老人、孩子、女人、男人都仇视的望着她，那些恨不得掐死她的眼神，硬生生的让她退了一步。　　她在做什么？她差点毁了罗杰的家，她从高高的处刑台上跳了下去，站在满是头颅的广场上，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她的身上脸上沾满了血迹，红颜枯骨，一片血红中凄美的艳丽。　　上百个海军在这次战斗中丧生，赤犬带人赶到时，维亚早已不知去了哪里，这个昔日因为罗杰而出名的小镇，终于成为了人间地狱，从此这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繁荣，也没有了往日的游人，人迹消逝，成了空城。　　德尔看着依旧处在噩梦中的维亚，紧紧地抱着她，二十年前她为了找艾斯曾经屠了整个村，二十年后还是为了找艾斯，便要屠了整个城吗？　　“救命！救我！！”维亚在梦里大喊大叫，她听见无数的凄厉之声让她去死，她看见无数双白骨的手向她索命，她站在地狱中央，任凭她怎么呼救，都被百鬼啃食，最后连灵魂也被吃掉。　　三天了，维亚陷在噩梦已经三天了，她时常会大喊救命，时常会大哭大笑，更多的时候更像是在忏悔，就好像一个疯子得了不治之症。　　第四天的早晨，德尔终于看到了醒来的维亚，看着她穿好衣服，起身出去，没有一丝停留。　　“维亚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香克斯。”她最爱的人她不知道，但是除了罗杰仿佛最有可能的就是香克斯。　　德尔紧跟着她，又是半个月，找到了香克斯。　　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大海上便传遍了维亚屠了罗格镇的事，所以再见到当事人的时候，所有红发海贼团的人是蒙的。　　“维……维亚”香克斯有些结巴。　　德尔看着香克斯，他的脸布满了胡须，人也消瘦了不少，黑眼圈也不知道有几层，他知道这些都是因为维亚。　　“艾斯呢？艾斯呢？”维亚到处翻找，桌椅板凳全都倒了一地，香克斯想说话可是却发现维亚的眼神丝毫没有关注他。　　所有人看着维亚将船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接着便又离开了。　　将近半年的时间，维亚从阿拉巴斯坦开始挨个找了个遍，凡是和她有关系或者打过交道的，她认识的，全都找了一遍，就连海军本部和因佩尔顿都好像是入无人之境，现在更是逢人便问艾斯呢？艾斯呢？回答不上来的，便直接杀死。　　维亚的名字再次响彻了整个大海，不过再也不是恶魔塞克斯了，是疯子塞克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人疯了，火拳艾斯早就在顶上战争时就死了，如今这个女人却是满世界找他，不是疯了又会是什么？　　德尔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他守着维亚，看她在寂静的屋里辗转反侧，思考着下一个要去找谁。　　“找不到！我已经找了所有人了，可是为什么不在？”维亚小声抽泣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还有谁呢？还有谁呢？她想遍了所有人，却还是想不出到底还有谁？　　“维亚先别想了，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烤了肉。”德尔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维亚愣愣的看着端来的烤肉，猛地站起身，好像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