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极一生（二）

克拉伊咖耶岛，这里是鹰眼的居住地，阴森的环境下一座城堡似的房子映入眼前。　　维亚有些不想承认，但是她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到鹰眼？她最爱的是鹰眼吗？不可否认鹰眼在她心里是特殊的。　　她不想他受伤，所以顶上战争即使遇见，她也会避免和他起正面冲突，似乎和他的每次相遇总是那么的倒霉，可她却半点没有不高兴过，相反她很信任他。　　德尔看着维亚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他便知道，这些年他错过了一些东西，他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值得她如此上心，可是他错了，只不过短短时间，这个叫鹰眼的七武海，就已经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城堡内空荡荡的，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了，维亚慢慢的寻找，没有了之前的暴躁似得翻找，她的动作很轻，说是找人可是在德尔眼中更像是参观。　　和维亚想象中一样，这里很讲究，不管是家具还是摆设，都很符合那个男人。　　房子里没有，维亚又来到了外面，开始在岛上乱逛，到处寻找，所有遇见的狒狒看见维亚都会躲得远远地，因为维亚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危险。　　“这里没有。”德尔说道　　看着夕阳西下，维亚回到了鹰眼的城堡里，她坐在沙发上，有些失落，这里没有，那么她最爱的人不是鹰眼吗？　　不，她要找到鹰眼，也许现在他就在某个地方带着艾斯等着她。　　从此之后，维亚除了见人就问艾斯之外，也多了问鹰眼在哪。　　三个月过去了，维亚几乎转遍了整个东海海域，可是她依旧一无所获。　　“维亚，凯特来了。”德尔站在门口说道。　　“凯特？”　　门外，凯特眼睛有些发红的看着蹲在墙角的维亚，可怜巴巴，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　　“water，喵。”　　“回来了，你的协议就在德尔那，你拿了它就自由了。”她的话有气无力，像是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　　德尔拿着协议书递给了凯特，“拿着它去风车村吧”　　“风车村？”那是维亚为他找的避难的地方吗？　　维亚看着他迟迟没有接过去，“怎么了？你自由了凯特。”　　“water，我不想离开。”凯特难得的认真，他注视着维亚，眼睛里是不愿意和不舍。　　维亚苦笑了一声，“可是你必须要走啊凯特，你不走的话，娜菲的孩子就没有爸爸了。”　　“咔嚓！！”一个晴天霹雳，凯特僵在了原地，他几乎想都没想的冲到维亚的面前，将她从昏暗的角落里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娜菲有你的孩子，我偷偷藏了起来，就在风车村。”维亚轻轻地说道。　　“啪”的一声，维亚的脸偏向了另一边，凯特扇了她。　　“你在做什么凯特！！”德尔一拳将凯特打飞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我？！！”凯特红着眼眶，突然而来的消息让他又气又急。　　维亚抬起头残忍的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当然是为了更好地利用你啊，我也得为自己留点后路，假如有一天你叛变了，你的孩子就是最好的筹码啊。”　　“够了！！”凯特直冲冲的攻了过去，却被德尔直接挡了下来。　　两行眼泪从一个男人的眼中滑落，凯特哭了，他没想到，这么多年维亚从来没有在真正相信过他，曾经的背叛如今又再次经历了一次。　　凯特有些狼狈的拿起协议书接着夺门而出。　　德尔看着失魂落魄的维亚，“何必呢？让他恨你。”　　“这是让他坚决离开的最好方法。”维亚瘫坐在地上，她又辜负了一个人。　　“可是当他找到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愧疚总比丢了性命强，他还有孩子，他会好好地活下去了。”维亚响起凯特签协议时说的话，假如有一天维亚死了，他便去找娜菲，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我现在很好奇，你会怎么赶走我呢？”德尔微微一笑。　　维亚转身趴在德尔的怀里，“德尔……”她呢喃着，心里有千百个计较，最后离开的一定是最伤心的，她忽然有些舍不得了。　　太阳升起，维亚又开始漫长的寻找之路。　　最后一个岛屿了，也是维亚此生最不愿踏上的地方。　　入眼的是光秃秃的小岛，岛上寸草不生早就成了孤岛，维亚在海上停留了许久，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这里藏了她的过往，是她一辈子最不想想起的地方。　　模糊中她看见了冲天的火光，惨叫的人群，她的父母，还有她的族人，全部都变成了焦炭。　　背负了全族的性命，这里是杀戮的开始，从此她便不再是她了，她为了不被在抛弃努力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她是那么珍惜自己的生命，努力的活着，陪着罗杰，想死却又怕死。　　犹豫了许久，维亚终于踏上了这片土地，大风呼啸而过，维亚看见了成千上百的恶灵向她扑来。　　维亚害怕的躲到了德尔的身后：“不要…..不要过来，德尔救我，救救我！”　　德尔紧紧地护着她，这里给她的阴影这么大，即使成了恶灵之主也依然会变得如此畏惧，霸气放出，恶灵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德尔想错了，维亚的害怕不是来自阴影，更多的是来自愧疚，那种生不如死的愧疚，让她至今为止都不敢面对任何和这里有关的东西。　　德尔牵着维亚的手一路走了进去，在小岛的中央，他们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冰室，冰室外一个男人闭着眼睛正在休息。　　维亚忽然有些愣了，眼前的人是鹰眼吗？一脸的胡子，衣不蔽体，好似经历了风吹雨淋，窘迫至极，可是当男人睁开眼的那一刻，维亚相信了，他就是鹰眼，那样冷峻的眼神在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德尔有些震撼，那个男人即使狼狈落魄，也依旧散发着光辉，让人不敢小觑。　　“为什么带走艾斯？”维亚开口。　　“为了让你活着。”为了让她活着，他同意了多弗朗明戈的意见，带着艾斯离开了庞克哈萨德，来到了这里。　　“活着？”维亚茫然了。　　鹰眼看着她，脸上多了丝心疼，他守在这里将近一年，日夜不离，就是为了维亚能为了艾斯再次活着。　　维亚原先第一次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可是她害怕，所以选择了逃避，最后才来到了这里，不然的话她早就找到了艾斯，多弗朗明哥赢了，他看透了她，知道她不会踏上这里便让她足足等了这么久。　　“我最爱的人是你吗？”维亚有些不确定。　　鹰眼盯了她许久，低沉的声音慢慢的在维亚耳边响起，“你最爱的人不是罗杰，也不是我，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　　一瞬间天地化为虚无，一片空白里只有她自己，无数过往这一刻再也没有了模糊的概念，它们清清楚楚的刻在维亚的脑海里，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最后都汇成了一句话，她，塞克斯维亚，是这世间最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