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一身褴褛,双手伏地,“罪臣魏徵,给太后请安!”  太后冷笑地:“魏徵,你当初伙同刘皇后鼓动先皇和哀家作对,要废了哀家的听政之权。好大的胆子!先皇年幼无知,都是被你和那个恶女人给教坏了!要不是你们两个作乱,先皇也不会死!”  魏徵一脸木然:“既然已经成了阶下囚,罪臣就无话可说!”  “哀家听说先皇被害之前,给你留下一道谕旨?”  八王爷紧张地看着魏徵,“……”  “先皇天宗皇帝是给臣下了一道旨意。皇上要臣在和平协议签定之后,起草一份诏天下书,皇上要免辽东三年赋税,让饱受战火侵扰的辽东百姓可以休养生息。皇上还打算消减全国兵员,调整战时的经济政策。”  “书生之见!一纸和平协定就要刀枪入库,马归南山了?”八王爷忍不住愤愤地指责道。  “谕旨现在在什么地方?”太后问道。  “谕旨留在永安县城张县令府上。臣被女真武士绑架后,就不得而知了。”  太后怒斥道:“撒谎!你被抓以后,刘大人和熊将军亲自带人搜查了张县令的府邸,没有任何发现。魏徵,是不是先皇要下旨中止你们的乱政改革,你心怀不满,就伙同东厂的杨刚和六王爷谋害先皇啊?”  魏徵苦笑地说道:“太后,臣和先皇感情挚深,情同家人,先皇就是臣最大的保护伞,臣有什么理由要谋害先皇?再说臣平素和东厂及六王爷形同水火、矛盾极大。臣怎么能指挥的动杨公公和六王爷呢?”  太后冷冷地说道:“魏徵,你在女真做了5年的牢,还是这么一口伶牙俐齿!你不承认不要紧,迟早你会承认的!带下去!”她面对着胡国材,“你们东厂要对那三个罪犯严加看管,没有哀家的旨意,谁也不能接近他们!”  “臣明白。”胡国材和张同国提起魏徵走出宫门。  八王爷站起身,“臣请求太后将魏徵,魏雨嫣和朱云峰交给臣看管。臣已经制订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到时一定会把刘皇后和她的同伙一网打尽。”  “这件事哀家已经交给东厂处理,王爷就不要插手了。老六的丧事就麻烦王爷多费心了。”太后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八王爷话中有话地说道,“太后这么说,就是不相信臣了?”  太后也刷地站起身,“王爷,哀家这么多年一直对你言听计从。可是你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看看你是在和谁说话?”  八王爷沉默不语,“……”  “哀家问你老六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连他的尸体也要一并烧掉?”  “这件事臣正在追查。有消息称会第一时间向太后禀报。”  “哼,王爷,哀家提醒你。凡事都要有分寸,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这话臣愿意与太后共勉。”八王爷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放肆!”太后气恼地一甩手,走进内室,把八王爷一个人撇在空荡荡的宫里。    五    乾清宫的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大白天宫里还点着昏暗的灯。宣宗皇帝跪在临时搭建的灵位前,捧着父亲六王爷的遗物,哭泣不已。这些遗物――一件官袍,一杆玉制烟枪和几本翻得有些破损的佛经――都是胡国材从辽东带回来的。胡国材在刘公公的陪同下刚刚向宣宗帝讲述完王爷灵柩被烧的情景,宣宗帝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在地,恸哭不已。皇帝身边的太监小武子想把皇上扶起来,可是皇上固执地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小武子只好由着他。  刘公公对这个场面早有准备,不以为然地站在一旁背着手。可是胡国材却给吓了一跳,满脸冒汗,走也不是,呆也不是。宫里的气氛很诡异,皇上高一声低一声的哭泣声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太后到!”随着门外太监的一声通报。  皇上赶紧站起身。他身上还穿着晨衣。小武子连忙拿起正式的礼服要给他换上。皇上坚决地推开他。他从桌上拿起孝服穿在身上。刘公公则慌忙拉开厚厚的窗帘,两个小太监上前帮忙。乾清宫一下子就亮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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