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位姐姐你下手真是爽快利落,我感觉棒极了……哇!要死了,要死了,呜呜,我错了,您轻点!”  杀猪叫不绝于耳,让路过门口的小护士眼角抽了抽,还能这样叫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高贵冷艳的女医生拿着镊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上个夜班都能碰到你,真不知道是谁比较倒霉。”  她对这个死孩子印象尤为深刻,又是这么狼狈的来了医院。  说话间她手一动,从后背的皮肉中剥离出一颗小小的刺。  某人的身形因为疼痛而轻轻抽了抽。  苍白着脸笑了笑:“当然是我比较倒霉,好不容易盼到了星期五!这会我本来该躺在榻榻米上吹着空调,吃着西瓜的。”  医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本来于我无关,但是如果你遭到了欺凌或者家暴,千万不要忍气吞声,寻求周围能帮助你的人,实在不行还有警察……”  医生好心的碎碎念中。  “谢谢您,不过这次算是我自做自受,那个人也不是故意。话说姐姐你这么担心我,不会是爱上了我吧?”某人侧过脸,嘿嘿一笑。  医生眼角抽搐,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还是多打两次好了,省得不长记性。  “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这两天最好是不要洗澡,嗯……你走吧。”医生处理好伤口,消完毒,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滚了。  宫野夏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开门走了出去,真是无情啊。  “哥哥,哥哥,再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嘛。”  “对啊,对啊。”  一间未合上门的病房透出微黄的灯光。  “恐怕不行,现在已经到睡觉时间了,要是被静子发现了,又该骂我了。”男生淡雅的嗓音里带着点点笑意。  “精市哥哥这么好,护士姐姐才舍不得骂你呢,就再讲一个,就讲一个好吗?”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从被子里探出头,露出一双偌大的眼睛。  幸村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随即小心翼翼的扫了扫门口,转头,压低声音:“嗯,好吧……不过你们要小声点哦。”  “嗯!”一群孩子高兴的点了点头。  少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温柔又干净,为这个夏夜,拂去了一丝燥热。  宫野夏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倚在门后,居然也安静的听了下去,唇边不自觉带了一抹笑意,直到门锁咬合的声音才令她回过神。  抬起头,她动作未变,自然而然的打着招呼:“晚上好啊,幸村君,你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呢。”  幸村看着她,从容一笑:“嗯,应该吧。宫野……桑,又遇见你了,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了,我听玄一郎说了。切原的事我替他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打了个哈欠,逼出点点泪水,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慵懒:“不过幸村君的声音真好听啊,害的我都想睡觉了。”  “呵呵,谢谢。话说宫野桑这么晚了在医院做什么呢?”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宫野夏倒是大方干脆地伸了伸两条胳膊,白皙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语气淡然:“……嗯,不小心跌进玫瑰花丛里去了,不过幸好,并不是脸朝下,不然我就没脸见幸村君了。”  “哎,为什么?”  “因为我怕在幸村君面前更加自惭形秽啊。”她摊了摊手,略带无奈的说道。  这是在说他漂亮吧?可是男生和女生有可比性吗?  美人缓缓把曲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一笑,仿佛漫山鸢尾花都随风轻轻摇曳起来:“宫野桑的想法很特别呢……不过很疼吧?”  紫罗兰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宫野夏的笑容更大,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是很疼,对了,上次捡到你的书我顺便带回去了,我回家给你拿过来吧?”要不是今天遇见他,指不定她要什么时候才想起来呢。  “呵,不急,时间不早了,宫野桑也早点回去吧。”幸村冲她点了点头,语气温柔。  “夏,已经处理好了吗?我送你回去吧。”母亲在走廊尽头朝她招了招手,神色看起来焦急。  “幸村君,那我先告辞了。”她望向幸村。  “嗯。”幸村含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然后迈开步伐,朝他病房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闪偌大窗子,有银色的月光透了进来,洒在走廊上,他停下脚步,微微抬眼,看着幽蓝天空中那一抹皎洁。  今晚的月亮,特别漂亮呢。  “你认识的人?”凉子夫人按下到负一楼的电梯键。  那个男孩子也很年轻呢。  “嗯,上次住院的时候认识的,他似乎病得很严重。”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应该是很厉害的人吧。  凉子夫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出了电梯,从包里翻出车钥匙:“我一会可能要回去一趟,听你爸说你二叔婶婶之间闹了点矛盾。你一个人照顾自己没问题吗?或者你干脆回本家住几天……”  “妈,一点小伤而已,况且我的还狗需要照顾。”她翻了个白眼,径直打断母亲,拉开车门,上了车。  “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喏,拿着,青森屋买来的,你很喜欢那家的海鲜粥吧,回家乖乖吃饭,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吧。”  “嗯。”她抱着食盒,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摇下窗户,让风灌了进来。  被她甩到一边的手机忽然“叮”了一声。  打开,是不二发过来的,寥寥几字。  厨子换了了吗?  她盯着屏幕,轻轻一笑,带着一抹释然,打出一行字:嗯,换了。  按下发送键。  想了想,她又发了一条短信。  不二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一旁的手机,打开。不由弯了弯眼睛,然后缓缓踱步来到窗台边,微风吹起他柔软的发。  今晚的月亮,的确特别漂亮呢,夏桑。  作为晋级关东半决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所有人都认真了不少,没有迟到,也没有出现送孕妇去医院之类的事件了。  这次对手可是全国级别的啊。  “哟西!大家一起努力吧。”身为代理部长的大石同学扫了一眼所有正式队员,精气神十足。  “嗯!不过,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看到小姑娘,不会是睡过头了?还是偷懒不想来了”桃城伸长脖子望向赛区门入口,眼底有一丝失望。  “就是,就是,这个小丫头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真是太没有团队精神了!看我明天不罚她跑操场三十圈!”菊丸抄手,附和的点了点头。  不二子皱了皱眉,也望向赛区入口。  坐在阴暗角落里的某人咬了咬牙,她的人品真的差到那种地步了吗?  一把拿开挡在面前的A4纸,她站起身,阴测测的说道:“菊丸学长~要罚谁跑三十圈呢?”要知道连手冢都没罚过她跑三十圈!  某人从阴暗的角落里慢悠悠的飘了出来。  “吓!鬼啊,鬼啊!”菊丸灵活一跳,抱住了一旁也僵住了的大石。  “什么鬼!睁大眼睛看清楚!是我!”宫野夏抄手,一下下的敲着手指,在气势毫不费力碾压了菊丸猫猫。  真是失礼啊,亏她今天还好好打扮了一番。  “小姑娘!你怎么穿着这个样子?”桃城从震惊反应过来,这的确是她的声音啊。  某人慵懒的披着一件黑色及膝的薄风衣,里面是白色衬衫,黑色长裤,配锃亮的黑色的皮鞋,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了结。  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缠满绷带的手臂。  学着迹部大爷的模样她故作风流潇洒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啊恩,你们难道不觉得我今天特别帅吗?”她今天的气势一定有两米八。  桃城眼角抽搐。  “一点也……”  “哇!宫野,你今天真是帅呆了,我好喜欢这身打扮啊!”小坂田朋香已经扑来过来,虔诚的牵过她的手,高兴的晃着。  眼睛里带着某些崇拜。  于是某人喜上眉梢,笑得愈发肆无忌惮:“朋香同学还是你有眼光啊。”  “呵呵,但是----夏桑能说明一下为什么要绑着绷带吗?”不二也跟着笑了起来,一丝危险悄然蔓延开来。  “呃,听说大BOSS都喜欢这样绑……”某人笑容一僵,气势也弱了不小。  “呀!宫野,你的手指怎么了?”朋香拉起她的另外一只手,才发现她的十指上全部都是凹凸不平的小伤疤。  感觉到这些人瞬间沉重的目光,她摆了摆手,有些歉意笑了笑:“不,不你们想的那样,我没被打,只是不小心跌进玫瑰花丛里去了,被扎成了刺猬……哎,你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没骗你们,是真的,我就是这么倒霉。”  某人欲哭无泪,真的不是家暴啊。  “你没事为什么会栽进花丛里?”乾摸了摸下巴,对她表示怀疑。  “我,我……”  “难道是为了赏月,夏桑月亮美吗?”不二睁开幽蓝的眼睛,表示他开始认真了。  “对,对啊,都怪月亮太美,害我看得出了神,呵呵……”宫野顺嘴说道,心虚的转过脸,不敢看不二的眼睛。  “这样啊……”不二喃喃自语般说道,然后又弯起眼睛,表示刚才的话题已经过去了:“不过刚刚夏桑在看什么呢?”  嗯,似乎他们已经信了。  某人吐出一口气,表情也恢复轻松,扬了扬手中的一叠纸:“这个啊,新剧本的台词,社长说下周他抽查,要是背不出来,他就把我咔嚓了!所以刚才等你们的时候顺便看了看。”她夸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什么剧?”不二轻轻一笑。  “《堂吉诃德》情节的一部分,我饰演主角,所以台词也是最多的。”  “嗯,背的怎么样了?”  “咳咳!”某人把手放在唇边咳了咳,正了正脸色,向前迈了一步,摊开一只手,衣摆随风飘动,用低沉的说道:  “乔桑,我对你什么都不在乎的脾气真感到惊讶,你大概是石凿的或者是铁打的,什么都无动无衷,我守夜时你在睡觉,我哭泣时你在唱歌,我饿的头晕眼花时你却在撑得直犯懒。好佣人该为主分忧,忧主人之忧嘛。赶紧起来吧,往远处走一点儿,拿出点勇气和报恩的精神来,打自己三四百鞭子吧……”某人抱着臂,目光却看向桃城,露出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睁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桃城。  说完又走到另一边,打了个呵欠,一脸不屑:“哦,大人,你还是让我睡觉吧!别再逼我抽打自己,不然的话我发誓,以后别说碰我的皮肉,就连衣服上的一根细毛儿也休想碰我!”她的语气激动起来。  路过的人皆以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  某人还觉得不过瘾,又跳了回来,指着事不关己的龙马君大骂道:“多么狠的心肠啊!多么冷酷的侍从啊!我白养活你啦!”  “……”睁着猫眼,一脸无辜的龙马君。  路过的人皆以无可救药的目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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